他制止本身再想下去,偏这个时候,怀里的小猫也不循分了,本来搁在他腿上的小手环上了他的腰,绯红的小脸紧紧贴在他身上,她清楚就……就是在抱他!刚才压下去的那一点炎热刹时就蹿了上来,他拉开她的手,她又摸到了他胸口,悄悄重重地摩挲着,隔着衣裳都在他身上激出一串火花,他捉了她的手,虚着声音哄劝:“婉凝,你乖,好好睡。”
阿姊说:“冰儿你记着,小霍如许的男人,不是你能想的。”
“冰儿!”沈玉茗神采一寒,拿起一支兼毫湖笔蘸了墨,还是常日里淡然熨帖的声气,“你明天累了,客人一走就去睡了,其他的甚么也不晓得。懂吗?”
他抱着她出了花厅,微凉的夜风送来叫人复苏的雨意,回廊里绛红的纱灯在雨雾中兀自衬着出点点幽艳的忧色,他平静了一下情意,怕她着凉,又紧了紧臂弯,她就像只小猫一样软。
她目光迷离地辩白出他的衣扣,两只手一起尽力才解开了一颗,却又被他抓住了,他如何总抓她的手呢?她想要他好好抱抱她,好想,是因为好久没有见他了吗?实在,也不是好久,她迷含混糊地理不清眉目,但是……但是,他如何……如何不想她呢?
霍仲祺摇了点头,抱她起来,小丫头倒是乖得很,纤细的腕子共同地攀在了他肩上,她旗袍的袖子只将将到肘边,柔白的手臂在灯光下粉莹莹的,他一眼掠过,鬼使神差地就在她腕子上亲了一下,只那么悄悄一触,旋即便反应过来本身的失态,他真是荒唐惯了,要不是双手正抱着她,他就该抽本身一耳光。
沈玉茗凛然看了她一眼:“我说过没有,送了茶你就归去睡觉,谁叫你又上楼去的?”
他舍不得。
他蓦地想起客岁的时候,他陪着她从燕平返来,也是下雨,他把她裹在大衣里送回家,湿冷的雨水扑在他脸上,世上仿佛甚么事都不剩了,只剩下他狂乱的心跳和怀中震颤的轻软――他低头去看掩在怀里的娇小面孔,步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她清甜的气味异化着一点馥烈的酒意,暖暖地环绕在他颈间,四周都是凉的,这一点轻柔的刺激就格外较着。
她晓得,他那样的贵胄公子,她自是不敢期望,但是――连想都不能吗?
深深一吻落在她发间,她的人如许烫,柔嫩的发丝却细滑清冷,“婉凝……”他几次唤她的名字,仿佛如许才气确证此时现在不是他醉到深处的一枕幽梦。
冰儿攥紧了衣角,一径点着头转过身去,一颗眼泪“啪嗒”一声跌在手背上。
霍仲祺忙道:“不消不消,你这一天也忙够了,快去睡吧。”
“我……”冰儿神采有些发白,惶然中带着委曲,俄然死命地咬了咬唇,“阿姊,霍公子和顾蜜斯……”
他按下她的手,她看他的眼神里竟然带着委曲,他正不知所措,她俄然笑了,突如其来的嫣然甜美叫他胸腔里怦然一震,浑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
沈玉茗玉白的腕子缓缓研着一方松烟墨,不见一丝醉意:“很晚了,你去睡吧。”
这边的窗格箱柜上也都贴了龙凤双喜的金红剪纸,床边的矮几上搁着一架红木嵌螺钿的小插屏,和合二仙的图案边上,是两行联语:“画眉喜仿张京兆,点额欣谐宋寿阳。”灯影摇红,静霭生香,叫人恍然生出花月良宵的错觉。只可惜今晚,张京兆画不得眉,宋寿阳也点不得妆了。石卿也未免太谨慎了些,如果他……天塌下来也随它去!
如果他?
“既然霍公子嫌这名字不好,那就劳您的驾给起个有学问的?”
“婉凝,来,喝点水。”把她揽起来靠在本身肩上,她就着他手里喝了几口,便点头避开了,转过脸埋在他怀里。霍仲祺一惊,端着茶盏的手僵在半空里,下认识地喝了杯里的残茶,一眼瞥见她娇小圆致的膝盖从拉皱了的旗袍下摆里暴露来,胸口莫名地就有些发燥,赶紧急把她放下,却听怀里的人嘤咛一声,竟带了哭腔。本来他行动急了,没留意她的发丝缠在了他衣扣上,扯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