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枫一怔，歉然一笑，说：“我叫杨云枫，是陆军部的参谋。”
方青雯含笑打量了他一眼，转脸对那车夫道：“你归去吧。明天中午到云埔接我。”
杨云枫也是一笑：“我们跳舞。”
杨云枫从人群中缓缓走到谭文锡面前，笑道：“谭公子，算了吧。”
她回身走了两步，却见杨云枫站着没动，回过甚来嫣然一笑，拉着他就进了舞池边的一个包厢。
“本来是谭公子。”方青雯嫣然一笑，“雪丽是我们的黄鹂鸟，她在仙乐斯全凭一副嗓子，别说酒，就是水，稍稍凉一点烫一点都是不能喝的。谭公子如许难堪她，倒显得您焚琴煮鹤，不晓得怜香惜玉了。”她说到最后一句，嗓音如叹，说不尽的娇媚沉着，杨云枫听在耳中，内心亦不由一荡。
杨云枫转脸瞧那凤眼女子，伸手道：“蜜斯要跳支舞吗？”
方青雯听了，轻柔笑道：“本来是杨参谋。此次的事情，不会给你惹费事吧？”杨云枫道：“不要紧，你放心。”
紫兰吃吃一笑，“喂喂喂，你的魂还在吗？”
杨云枫是生面孔，仙乐斯的人并不熟谙他，但他一身戎装，举止萧洒，又未带舞伴，半晌以后，即有酒保端酒过来，递给他一方丝帕，杨云枫接过来一看，上面一朵玫红的唇印，他顺着那酒保的眼色看畴昔，只见不远处两个艳妆女子一面谈笑，一面抛着眼风给他。
待杨云枫出去，婉凝不由猎奇地对虞浩霆问道：“仙乐斯是甚么处所？如何能够打斗的吗？”
紫兰见杨云枫犹自瞧着方青雯的背影，掩唇一笑，伸手在他面前一晃：“你别想打青雯姐的主张，她尽管着我们，不陪客人的。”
杨云枫这只表是他前年生日时，虞浩霆送他的一只百德翡丽，非常宝贵。那经理自是识货，忙伸手去接，却听方青雯道：“我来赔。陈经理，你明天叫人去我那边拿钱。”说着，拿过那块表，看了杨云枫一眼，淡淡一笑，将表扣回他腕上。杨云枫还要说话，不防方青雯抬手重抚了下他颊边的伤口：“我帮你上点药。”
一个挑眉凤眼的女子掩口笑道：“你是问手帕，还是问这个？”说着指尖在唇边悄悄一划，边上阿谁圆脸杏眼的女孩子也娇俏地一笑：“你猜猜看？”
谭文锡听了她的话，也是一笑：“方蜜斯的话我老是要听的，不过，我明天兴趣这么好……”不等他说完，方青雯便道：“不如，我陪谭公子喝一杯？”
杨云枫见胶葛得不成模样，刚要开口，却听一个极熨帖的女声说道：“这是在闹甚么？”
谭文锡醉眼迷离中，细心看了看，才认出是杨云枫，嘻嘻一笑，指着方青雯道：“如何？你也看上她了？”
虞浩霆一到，“春亦归”里的一班人都站起家来，他对世人点一点头，走到汪石卿身边：“本日你是寿星，就别号召我了，防着他们灌你酒吧。”说着，牵了顾婉凝在他身边坐下，“石卿你之前见过，是我的参谋长。”
方青雯听了，狭长的凤眼在他面上盈盈一盼：“好。那我们他日再见。”说着回身按了门铃，便有一个女佣过来开门。
仙乐斯一开业，谭文锡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仙乐斯开业两个礼拜，他倒有十天早晨都带着人在这里跳舞。杨云枫前天早晨头一次来，就和他们起了抵触。
杨云枫到仙乐斯的时候，恰是夜场最热烈的风景。舞池里红男绿女，衣香鬓影，诱人眼目，台上一个穿戴粉红高衩旗袍的美丽女子正风摆杨柳般唱着：“胡蝶翩翩将花采，此情此景谁不爱……”
那女子娇媚一笑，把手递了过来。杨云枫揽着她滑进舞池，那女子顺势靠在他胸前，柔声道：“我叫紫兰，这位长官如何称呼？”杨云枫随口答道：“我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