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裳被雨水打得半湿。
“你不馋嘴吗?”陈璟反问。
惜文人是很不错,但婉君阁不好常来,因为惜文是要做买卖的。陈璟总来免费听曲子,有点不刻薄,时候久了,婉娘也不欢畅。
“不看病,就不能请你?”好半晌,她幽幽问陈璟,“请你来听曲子,也请不来么?”
惜文轻覆了浓浓的羽睫,将眼底情感敛去,才昂首说:“不但单是请你看病,我还要找你算账的。”
惜文起家,裙裾碎绽,流苏摇摆,行走间步步生花,模糊有淡香缭绕。她也没有特地打扮,一件翠绿色褙子也传出婀娜多姿。
“他有个幼妹,是一母同胞的。他母亲归天得早,这幼妹自幼和他靠近,本年十四岁了,到了说亲的年纪。他父亲有了后妻,不太肯管这件事,他又不放心把幼妹的婚事交给继母和族人,故而亲身返来坐镇。”婉娘道。
这类东西,是不好找人代做的。
看了半晌的雨,厥后雨更加大了,惜文终究让丫环关了窗户。
陈璟笑了笑。
她悄悄撩起半截袖子,暴露凝荔纤细的手腕,搁在花梨木的茶几上,让陈璟诊脉。
陈璟从琼兰居出来,又往婉娘那边去了。
陈璟晓得沈四郎,就是沈长玉。
半上午的婉君阁很温馨,大门紧闭。
陈璟又哦了声。
往年做这些的时候,感觉烦躁,可现在却很高兴,仿佛要做件了不得的事。裁剪缎子的时候,她悄悄哼吟着某段词,表情轻巧。
她有些时候很敬爱,有些时候演出和情商高得吓人。
“竟然说女子馋嘴好吃,真是不通礼数,你没有君子气度。”惜文扬眸,佯装嗔怒,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