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郎眼瞧着就要溃不成军,因而将手里的棋子扔下,顺手把棋盘抹乱,道:“走,喝绿豆汤去。”
陈璟笑笑,跟着去了中堂。
李八郎读书也没精力了。
但是陈璟那模样,受人呼唤,一请就去,的确没甚么面子的。
“葛家老爷和太太人好。换了新邻居,只怕远不及他们。”清筠也在一旁说。
“愁甚么呢,我们不是也要搬了吗?”陈璟笑道,“过几日,我再去找院子。如果邻居好相处,我们就不急,渐渐找;如果影响到我们的糊口,我就快点找,尽早搬出去。”
“......快请进。”陈璟迎他们进门。
邻居敦睦,家里也感觉温馨。
李八郎也就是过过嘴瘾。真让他打赤膊,他只怕也感觉别扭。
“不是说我们,我是说田间做活的、坊子里做工的。”陈璟道,“骄阳暴晒,少不得中暑,怪不幸的。”
“不是,是老爷的兄弟。龚大夫说,你医术高超,老爷刚好也熟谙你,怕你不肯去,故而让小人前来相请。还请陈官人移步,刻不容缓。”明风道。
说多了,陈璟只怕也烦,现在李氏都不敢多讲了,但是内心,无时无刻不为他操心。
一个是龚至离,明州的大夫,曾经在惜文抱病时见过;一个是明风,总跟着杨之舟的那位小厮。
要不然,常常起争论,鸡飞狗跳的,住得也糟心。
以是,陈璟的感慨,在李八郎看来,也是站在高位的虚叹,没甚么本色性的意义。
“不是望县人。葛家婶子说,是从南边来的,说话客客气气,脱手也豪阔。他一小我,带着几个侍从,没有妻妾后代,说是来做买卖的。”李氏早已探听清楚了。
她声音恬柔,似缕清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