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悄无声气走到绿纱帐下,拢好床幔,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冲着风藤食指扎了下去。
“别焦急啊,用完膳再说。”白果破开酒封,酒香溢出,清冽醇醇。
又一个走窗户的!岑白勾起唇角。
风藤独自嘟哝一声,懒懒躺好,扭过甚朝窗外看去。
“你们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吵?你们莫非不晓得你们特像一对欢乐朋友?”
半晌,秋阳西斜,投入房内,一室光辉。灰尘尽起,起起伏伏,似大海上的浮萍。
风藤抬头倾倒,一把将壶嘴抛弃,嗅了嗅,苦笑道:“竟然没酒了?你们谁把本公子的墨菊引喝光了,不就是晚来了一步?青阳军纪严明,本公子禁不住皇子天孙的拖沓硬拽强忍着在军帐内用了午膳,没有喝酒,想着青阳的花容之客该是埋了几坛好酒,本公子早就想来尝尝鲜,可刚有了机遇,你们……你们就半杯也不留给我?”
白果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千夜苍耳也都携着菜肴顺次迈入房门。
风藤坐起家来,对着泽兰恶狠狠的道:“死女人,本公子就晓得是你喝光的。哼,快亏蚀公子的酒。”
风藤身姿款款,摇着折扇,邪笑着步入华容阁。见到桌上的墨菊引,风藤眸光乍亮,衣袖一卷,携着酒壶坐在狐裘铺就的躺椅上。
阳光垂打在窗边岑白的脸上,似是覆盖了一层光灿灿的迷雾。
风藤紧闭的眸子顷刻展开,缓慢夺过酒坛,满足的朝着坛口嗅了口。酒坛高起,娟娟细流流入酒壶,酒香四溢,充满整座华容阁。
未等岑白答复,门口笑声一片,“青木,你就该哪边都不去,午膳做好了,先用膳吧。”
“你猜对了,整壶就都是我喝光了,我就是用心不留给你的。”泽兰险恶的挑挑眉,眉间绽放红梅,星眸轻浮,笑声说道。
“小木头,过来。”风藤朝青木勾了勾手指,瞥了泽兰一眼。
“公子姐姐,你说青木该去哪边?”青木顿时想起厅内的一个旁观者,笑着向岑白扣问她的定见。
风藤卷走一个白玉杯,三丈开外,梨花木制的躺椅瞬息摇摆起来。“果然好喝,入口清冽,后劲绵醇,这一壶就归本公子了。”
“甚么,东阳这是要攻打姬夏吗?”修容双手抱着一个暗色酒坛,急仓促的走了出去。
岑白悄悄的思考着,淡淡看了修容一眼,不做言语。
天气淡淡,晴空无云,一如岑白此时现在的表情,又似有甚么分歧。
“啊?好吃的。”青木两眼放光,朝刚摆放好的点心扑去。
修容面色一缓,讪讪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忧吗?姬夏与南耀的战事未果,东阳也想插上一脚,姬夏不是腹背受敌?”
几人摆好午膳,落座,泽兰正执银筷欲投入填饱肚子的战列中,却在半路被岑白反对。
“呸,呸,你干吗学我说话?”泽兰立起家,蹙着眉,朝风藤不瞒的说道。
泽兰轻哼一声,招来小儿,添了一个酒壶,除了青木不喝酒,其他世人且谈且饮,一时候,华容阁内,齐乐融融。
一道清澈谈笑声传来,顷刻突破了两人间喧闹的氛围。
岑白凉凉的看向泽兰,诱哄道:“想吃吗?那先把第三个动静说了吧。”
青阳,骄阳暖暖,这怕是入冬前为数未几的几个暖阳了
玉纱帐内,美人高卧。浅绿色的鲛纱顺着秋风飘飘摇摇在风藤的脸上,风藤似是未觉,侧过身,蒙头大睡。
“青木过来,让泽兰姐姐看看又长高了吗?”泽兰魅色尽收,目光暖暖看向青木。
“谁跟她是欢乐朋友?”
泽兰媚笑一声,降落暗哑的嗓音飘出:“本身来晚了怪谁?”
岑白勾唇一笑,六合间顷刻染上一层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