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封地上的账目都报了上来,派来的人都还等着示下,儿臣想着总不好把人留在京都或是耽在路上过年。”
韩雪峰有些赧然道:“那些人一向没有露面。”
楚昭怕再出不测,早早的派金吾卫清除门路,又增派了羽林戍卫持楚唯的车架,本还要令人把让法华寺闭门谢客的。
言下之意,不能用的就要趁早打发了。
自从万胜雪出产,钟亭儿惹了楚昭的不喜,芳仪殿的花静芳有了身孕,楚昭能去的处所就只剩下了闻香苑了,算起来也有几个月的时候了,这位余美人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木槿听了直皱眉。
经此一劫,楚唯对沐川更加信赖了几分,闻谈笑道:“我看不必了,都由沐大人统领就是了,且先看着,能用的就留下。”
谁知已经寝室,就瞥见本来给卫离铺在暗格内里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上,楚唯内心格登一下,赶紧翻开暗门,公然不见了卫离。
楚唯闻言沉吟半晌,道:“可另有其他线索?”
因为花静芳身子重,不能久坐,几人不过待了一会儿,就起家告别,楚唯想着韩雪峰的事,也不过量挽留,只是客气了几句。
楚唯这下全明白了,徐嬤嬤要送人去千竹苑,林芷充公,就送来了借翠轩,指月就把人留下了。
第二日,楚唯打起精力见了星夜兼程赶来回话的赵子恒。
太病院一传闻是千竹苑的人,不敢担搁,立时赶了过来,天然诊不出甚么病症。只说是心气郁结,开了付舒肝理气的方剂。
楚唯不断念,钻进秘道寻了一遍,天然是没找到的。
晚膳时,林芷批示着依兰等人奉侍着,一边有些担忧的打量楚唯,暗道返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何睡了一觉,就变成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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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衡自从那日相府起火,就害了沉痾,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万胜雪想到父亲的状况,再看看楚唯,内心就很不舒畅,闷闷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又问:“另有甚么其他事吗?”
说着打断余舒要推让的话,独自叮咛指月从库房里把画卷取出来,送去闻香苑。
楚唯蹙眉道:“不是说不消了吗?”
这个动机一起,对比着楚唯的状况,更加笃定,就筹措着让楚唯去京都城郊的法华寺进香。
楚唯暗自点头,一边和余舒说:“……封地上送来的,我对做画可说是个门外人,这好东西放在我这,就只要束之高阁的份儿,既然余美人喜好,尽管拿去就是。”
蕊娘的出身还没有回话。
楚唯内心顾虑着卫离,进了移翠馆,只说乏累的慌,要歇息一会儿,把奉侍的人都打收回去。
楚唯固然打不起精力,心机倒是一样通透的,见状暗赞赵子恒安妥。
送走了四人,指月和木槿念叨,“这三幅图是可贵的古物呢。”
木槿感遭到楚唯的不悦,谨慎答道:“这个,林芷姐姐是亲身去尚宫局说与徐嬤嬤的……”
才算是撤销了楚昭的清场的动机。
走了吗?楚唯有些失魂落魄的歪在床上,想到相见无期,抑或是再见时,已是存亡仇敌,内心说不出酸楚,就这么走了,号召都不打一个。
赵子恒事前已经的了木槿的话,晓得楚唯身材不适,但见到楚唯时,还是不免吃惊,楚唯本来亮若晨星的眼眸如同蒙尘的明珠,晦涩无光。
楚唯晓得林芷担忧,可她现在就是提不起精力,懒懒的甚么也不想说。
剩下的就是花静芳和余舒了。
楚唯出了花厅,院子里的仆婢们见到她纷繁见礼,楚唯就有些迷惑,问身边的木槿:“如何仿佛有几个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