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个曾经他视为手足的主子,口口声声说过与他友情过命的主子,竟然觉得他是那样的酒色之徒,竟然觉得――安牧之内心莫名的悲忿,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好,你就端着那只锦凳到那白绫上面,站在凳上,看看抬手可否触及白绫。”
余舒闻言劝道:“皇上,请您不要指责公主,月婕妤固然愤怒公主的质疑,但却不知是以他杀,想来还是为了那事――”
安牧之为人浑厚,少有仇家,现在几番被人谗谄,不过就是因他掌着九军令。
天微微亮时,宫里喧闹起来,添寿院很快得了动静,水明月吊颈他杀了!
“那你该当晓得婕妤的身量,我且问你,婕妤的身高多少?”
余舒闻言也恍然道:“是啊,臣妾也曾见地过月婕妤练功的。”
这么一说,先前听了仵作的话,笃定水明月自缢身亡的楚昭也明白了楚唯的企图,看向绿萝。
但她却不断念,趁着他昼寝的时候偷出那枚白玉瓶,不想翻开瓶塞一看,内里竟一粒丹药也没有。
楚唯看向楚昭,缓声道:“父皇,月婕妤的手臂并不比绿萝的长,如此看来,恐怕――”
安牧之不能死,他于她有授业之恩、于楚国也是定国之臣,就算不计这些,他如果有个好歹,九军令必将旁落,这也是楚唯不能答应的。
“好,你退下吧。紫檀,我看,你与婕妤的身高相差未几吧?”
楚唯松了口气,收回真气,盘膝于床前广大的木椅上,涵养精力。
紫檀躬身道:“奴婢比婕妤要矮上几寸,绿萝倒是与婕妤只差了几分。”
楚唯与安家两次有拯救之恩,于氏赶紧将她请进屋。
这话甚么意义?楚唯听着直皱眉,叫来明月宫的一名宫婢,指着摊在地上的锦被问道:“这是如何回事?”
于氏接过来,连声伸谢。
楚唯默了半晌,还是说出心中所想:“叔父和婶娘的心机,长乐明白,是父皇令二位寒了心,只是,现在这当口,朝堂恐怕对父皇无端惩罚叔父的事情正多有群情,父皇虽未几说,猜想也是心存悔意,若叔父此番请辞,只怕会有人趁机说叔父是心存怨念,到时候,就算叔父能致仕,只怕也会惹得父皇心生芥蒂,招致群臣诟病,叔父婶娘就算不为本身想,也应为两位哥哥的出息考虑一二才是。”
于氏见状赶快扶着她坐下,安牧之也连声说‘使不得’。
那宫婢闻言指着桌旁的一只锦凳道:“是,奴婢早长出去时,就看到这个倒在婕妤身下。”
只可爱没能在添寿院中找到会口技的人,楚昭固然没有再惩罚于他,却也仍旧心有芥蒂,关于徐近雅与安牧之有私交的传言,他不但一次听闻,当年安牧之对徐近雅言听计从,徐近雅亦是多次奖饰安牧之忠心,想到过往各种,楚昭的内心就如同扎了个刺。
一向跪伏在水明月床前的宫婢却出言道:“皇上,我家公主幼时体弱,曾为此修习过技艺,纵上如许的高度并不困难。”
考虑再三,楚唯取出饮泉剑,将汇元丹一分为二,普通谨慎的放入翠玉瓶中收好,另一半以温水喂安牧之服下。
安氏佳耦闻言皆是面色凝重。
楚唯看着掌心的朱红色丹丸,卫离给这药取名叫‘汇元丹’。
敷好了药,于氏看了看丈夫刚毅的脸庞,叹了口气,道:“牧之,太医的话你也闻声了,你此次伤的极重,就算能规复,也不成能再骑马了,我看,我们不如就此退下来吧。”
楚唯却站着没动,道:“父皇,月婕妤死的蹊跷,依儿臣看,一定就是他杀。”
楚唯将安牧之交给陆云找过,仓猝赶去了明月宫。
必然是很贵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