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客把酒搬下来,刘乙又道:“夫人特地叮咛,有两坛是要送到林秀才家里的。”
刘乙道:“夫人叮咛,让的送些菖蒲酒回庄。”
孙七郎道:“本来官人不晓得,内里陂塘里这类大鱼到处都有,要不是上月朝廷禁了在四周大河下网,更大的也多得是。不过我们北方人,都不晓得如何调度,也没甚么人去捕了吃。我们几个因是过节,去捕了几条来做鱼汤。”
徐平却不在乎,口中道:“等过了节就去做。这有甚么?”
苏儿有绝望,但也不好驳了徐平面子,只好道:“听听也好。”
徐平也不让她们编艾草了,对苏儿道:“你教秀秀,做两道菜出来我来尝尝,看看技术如何。”
三人在一边看着,煤球炉里的火垂垂起来了。
这个时候最忙的是徐昌和迎儿,特别是迎儿,批示着世人包粽子,筹办过节的各种杂物,一刻也不得闲。
不一会,苏儿两人把鱼清算了,切成大块放盆里端出来,问徐平:“官人要如何吃?我给你烧个酸辣汤,剩下的糟起来可好?”
院子里,刘乙正愣住牛车,见徐平出来,仓猝上来见礼。
陪着他的那一堆技术册本里,只要几本**的著作,闲来无事,把主席的诗词背了个烂熟。
苏儿道:“我天然晓得,官人还是出去。”
指着鱼鳃道:“把鳃去掉,腹里掏洁净。”
孙七郎便告别拜别,徐平踱进厨房,看苏儿技术。
低头想了半天,无耐地发明本身所记得的诗词中竟没有一首应景的,不由非常难堪。
徐平摆布无事,便也想显显本身的才调,让这丫头归去给林素娘,让她晓得本身不是个不学无术的。诗词本身现在当然做不出来,但宿世好歹也背了很多,莫非还抄不来?
苏儿见徐平坐在一边,便道:“官人是读书人,念首新词给我们听听,不定我还能唱出来哦。”
几个庄客都:“不然如何做?我们又没有江南人技术。”
徐平笑着点头,他本身也晓得这诗必定不受待见,更何况面对的是两个女孩。这与诗本身的程度无关,只是不应时宜。
幸亏这些东西都不消徐平本身脱手,不然必定要被烦死。
苏儿听了,皱着眉头问秀秀:“如何红烧?这我可没学过。”
秀秀听了,低下头偷偷看了苏儿一眼。这事苏儿对她过好几次,她怕费事自家官人,一向没。
徐平不睬她,凑上前去看,口中道:“我来看看你清算得对不对。”
徐平道:“酸辣汤也好,未几余下的不要糟,做成红烧的好了。”
苏儿点头,想不通有甚么鱼的做法是本身这个江南人不晓得,秀秀这个中原人却晓得的。
见两个女孩笑得欢畅,徐平也感觉没意义,站起来道:“坐得久了,浑身难受,我出去逛逛。”
苏儿笑着头,带着秀秀去孙七郎手里接了两条鲤鱼过来,用柳条提着,进了厨房。
徐平念叨:“屈子当年赋楚骚,手中无有杀人刀。艾萧太盛椒兰少,一跃冲向万里涛。”
回到院里,秀秀和苏儿一人一个板凳,趴在一张方桌上,一边工致地编织动手里的艾草,苏儿一边教秀秀唱江南调。
徐平把孙七郎叫过来,看他手里的鲤鱼,都有七八斤大,嘴巴还一开一合地在喘气,便问他:“这鱼那里来的?到庄子这么久,还没吃过鱼呢。”
苏儿笑道:“我们江南人家,自吃鱼,当然能做几道菜。”
庄客一齐笑:“官人得是。”
此时恰是承平时候,天下一片承平,文人的诗受晚唐五代影响,讲究格律工致,词句富丽。至于诗词讲的是甚么内容,并不如何正视,所谓西昆体就是了。像这类直抒胸怀,峥嵘毕露的诗词,都会被当作古怪奇诡,做诗的人也必是气度有题目,不入大师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