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贺琛的脚尖一点，趁着东厂换箭的空档便带着楚月腾空而起朝他们的划子上跃去。
楚月长剑一挺脚上一抬将比来的几个杀手掀进江里，转头怒道：“少他妈给我乌鸦嘴！”
“阿月，”江风吹拂，贺琛立在楚月身边，肠中百转千回一字字将话考虑，最后挑了个还算风雅的，“都说江湖风景好，可贵出京一趟，不若待你办完事儿，同本官一道逛逛？”
楚月一口回绝道：“卑职回籍祭祖诸事繁忙，若要游山玩水，大人请自便。”
罗慕生的眸光微闪，顿了一下，道：“那你这回……可有掌控扳倒刘节。”
“喏，”楚月的眸光向后瞟了一下，“船舱里阿谁倒是真飞鱼服绣春刀。”
江面广宽，劈面而来的风中带着一股子腥味儿，远远的，只见三条窄窄的划子载着一群引弓搭箭的黑衣人前后包抄而来。
贺琛眼底的波光微动，却借着垂眸低笑掩去，道：“阿月真是会谈笑……”眸光不经意从粼粼的水面上掠过，却忽见水面上冒出两个不平常的水泡来。
脚下蓦地一阵闲逛，仿佛是为了考证楚月所想，几注狠恶的水流突然从船底涌进船舱。
我去！楚月心中将贺琛的八辈儿祖宗都问候了个便，袖中一扁平的银制小匣滑落手中。
那你就去好好尝尝呀！
“谨慎！”贺琛的眸光一变，一把揽住楚月朝后退去。
变故来得太快，楚月尚在怔愣之间，只听耳边几声水响，有甚么东西破水而出，爆起的水花四溅，冷冷地打在了面上。
罗慕生的嘴角动了一下，对此并不在乎，道：“你去落云山，可筹算归去看你寄父？”
楚月唇角的弧度愈发冰冷，“哦，是吗？可卑职那位朋友乃是在苍山的偏僻之处持续两次遇见的大人，贺大人从小锦衣玉食身娇肉贵的，往那边是去做甚么呢？莫非令尊经商都经到山沟沟里去了？”
…………
暴雨梨花针。
贺琛扬唇一笑，精美的朱唇高高勾起，衬着那如玉般的脸庞，直教人迷了眼，“自金榜落款那一年起，本官便一向在京效力，自是没有出过都城的。”
剑光飞掠，楚月的剑身一抖迸出一股劲气将身前的杀手掀进水里，转头瞧见前头江面上缓慢朝他们袭来的东厂番子同那漫天的羽箭，不由得嘲笑，“戋戋一个楚月那边就需这般发兵动众，贺大人，看来刘节是真想清算你了，公然有些人放肆得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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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贺琛的眉梢微扬，负手立在船头
“你！”劲气射来，贺琛险险侧身避开，分神间一支羽箭贴动手臂射过将衣衫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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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楚月的唇边暴露一点苦涩，“我原觉得刘节的罪过累累，只要我能找到证据便能够，但自上回窃婴案后才晓得证据亦不过是随人玩弄的物件，若局势教他死，那证据就是锦上添花，反之，再有力的证据亦不过是废料。”
剑影如幻，楚月几下便挑落船上残剩的杀手，顺手将空了的银匣子往江里一扔，然后回身长剑直指方在船头落下的贺琛。
身子腾空，楚月瞧着身下的滚滚江水不由得心中一凛，东厂的番子早已推测他们会强船，是以并未靠他们太近，除非拼着性命一搏倒是能够，而现在贺琛抱着着她一同，无疑是在找死。
楚月叹了一口，举目看向那粼粼水面，“一言难尽，到岸上甩了就是。”
如牛毛般的细针仿若细雨雷电激射而下，一阵惨叫响起，阻了东厂番子放箭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