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释冰垂目沉吟,道:“那好,便带着莫兰一人吧。”
一条鹅卵石小径,蜿蜒着通往一月洞门,程姣姣刚一走近,便闻一阵极淡冷香模糊约约飘散而来。
展离道:“女人猜得不错,的确是萧公子让我来接女人的,因为令师前几日到了堆栈,仿佛有甚么事情要找女人。箫公子本想亲身来接女人的,但掌柜的旧疾又犯了,走不开,因而便让我来从速将女人接了去。”
合法寒冬,冷风阵阵,没有多少人情愿坐在窗子中间,但夏释冰身在江湖多年,还是风俗性坐在了窗边。程姣姣也不介怀,身为习武之人,这点酷寒总还是不放在眼中的,悠悠然地通过半掩的窗户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夏释冰看着展离,嘴角一勾,笑道:“展公子,天气已晚,不如在庄里住过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夏释冰剑眉一挑,正待开口,俄然瞥见程姣姣秀眉一蹙,一手拍在桌子上,接着袖子一挥,一支竹筷便从筷筒中飞出,向窗外激射而去。
山庄大门前,俄然凛冽的山风逼得夏释冰眯起眼睛,他背手而立,目送程姣姣展离莫兰三人的背影垂垂远去,将笑容一敛,沉声问道:“已经叮咛下去了吗?”
“好吧。”
本来是师父来了,程姣姣脸上的神采略淡,问道:“是出了甚么事吗?”
“你很欢畅?”夏释冰的眸光一黯,
程姣姣巧笑嫣然,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逛镇子里的庙会。”
展离神采一动,道:“箫公子的意义是见到女人便马上赶回堆栈,越快越好。”
“要的。”夏释冰捏了捏程姣姣的鼻尖,“若不是另有事要魏荆去办,他也得跟着。”
程姣姣抬开端,映入她眼中的是他脸上谨慎翼翼的等候,她心中不由一动,脱口道:“好。”
“到底是何事如此焦急,竟连一晚也等不了,展公子连日赶路想必是累了,在庄里歇息一晚,明日我叫人筹办了快马再赶路也是一样的。”夏释冰的笑容可贵少了几分邪魅,只是狭长的丹凤眼中仿佛有甚么东西漂泊不定。
看着面前的这两位,魏荆有种如坐针毡的感受,终究忍不住出声:“莫兰如何还不来,庄主,我下去看看。”说罢,起成分开。
夏释冰目光幽深,道:“我感觉阿谁展离有点儿不对劲,
程姣姣低头玩着面前的小酒杯,不知在想些甚么,夏释冰支着头看着他,眸中似泛着潋滟的波光,自酌一杯小酒,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骚。
夏释冰指向一颗梅树,道:“五年前,我在那刻梅树下埋了几坛好酒,本年腊八,这园中梅花开得最盛之时,我们一起将酒挖出来,在这园中的亭子里一边赏梅,一边品酒可好?”
菱香镇是知名山庄山脚下的一个镇子,连着四周的两座大城镇,人丁麋集,较为繁华。
夏释冰全然不在乎,还是笑得勾民气魄,眸中透着摄民气魂的光,道:“姣姣非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和我打情骂俏吗?”
母鸡?程姣姣眼中的对劲刹时碎了,伸手从筷筒中拔出一支筷子,手臂一送,直戳到夏释冰的鼻尖前头,“你信不信我把你扎成马蜂窝?”
“天气不早了,快启程吧,如果错过了宿头可不妙。”夏释冰道,“可惜还来不及教你山庄的联络暗号,不过没干系,带着莫兰也是一样的。”
夏释冰提起酒壶,一脸的兴味索然,“既然菜都上来了,就吃完饭再归去吧。”
“这么急。”程姣姣踌躇了一下,“那你等我一下,我出来取了剑和你归去。”说着,便要奔向庄内。
夏释冰笑得邪魅,“行刺亲夫可不好。”
程姣姣一怔,扫了眼四周,只见已有几人往这边看来,眼中或透着看好戏的戏谑之色,或透着含混之光,不由得红了脸,讪讪将筷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