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直直的看着宁祁,没有说话。
“救兵来的可比我猜测的快多了,莫非是大帅早就晓得了……”景阳暗自喃喃,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同钟意道:“夫人且现在背面歇一会儿,待末将去前头问个清楚,一会儿再来禀明夫人。”
彼时恰是营中生火做饭的时候,白日一场突袭将刚搭建营地弄得一塌胡涂,伙头兵天然也弄不划一,就只能在外头随地起了大灶来,一阵阵饭菜熟了的味道从帐篷的裂缝中飘来。
宁祁仿佛不为所动,只是道:“等会儿我带你归去,明日便派人带你回先回永州。”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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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看着碗中的元宵,俄然就没有了胃口,将碗搁在了桌上。
钟意的眸光黯然,“南翎的雄师顿时就要到,莫非真的要开战?”
纵使他不设,纵使他想留,但是事光临头他仍然不能留。
风吹草晃,平关外是一篇的萧瑟处所,了无火食,恰是冬寒未尽之时,周遭是一篇萧瑟的沉寂,钟意看着火线的芒草萋萋,俄然便提缰拉马,身边的龙甲卫亦是,一队人马便停在了原地,眸光警戒地看着火线的芒草。忽的,一只鸣镝箭当空射响,有些凄厉的声响震得人背后一凛,斯须之间,火线的芒草丛中便涌出了上千身着南翎甲胄的兵丁将钟意的人马团团围住,一个身着金色铠甲的身影缓缓走进圈内,面上的神采轻浮戏谑。
“我们有言在先,到疆场上就要统统听我的,如果你不听我的话私行行动,那么就归去。”宁祁腔调带着可贵的冷意寂然。
天光微亮,六合间还是一派萧瑟的寂然,挑开营帐的帘子,帐外冷风吼怒。
南翎的奇袭来势汹汹,可前锋营既然敢为前锋驻扎在最前头,也绝非等闲,奇袭之下固然曾一度慌乱,但如何也是疆场身经百战过来的,不过转眼的风景便回过了神来摆开了步地。
景阳道:“估计是那郭城中的主将贪功冒进,不断念想要来试上一试,待战事一了,召前头的人一问便知原因。”
说着,便往前头而去,留下的龙甲卫还是是将钟意护在圈内,只是钟意不想景阳这一去便再没有返来,来的是营中的主将,客客气气地将钟意引到了大帐中安息。
元宵香糯,馅料是钟意从都城带来的,是醉仙楼的厨房出来的馅料,犹记得上一年的元宵她同宁祁在醉仙楼吃元宵然后逛元宵的灯会,当时宁祁还应了此后每年都要同她一起吃这一碗元宵,现在看来,毕竟是难的,战事一起,那里另有甚么团聚和乐呢?那里还能顾得上这一碗元宵呢……
“应当是我们的救兵来了,说不定是大帅过来了。”景阳为了保护钟意也没有冲到前头去,只远远看着南翎军俄然想被人烧了尾巴普通逃着撤退的模样猜测。
比起前头的拼杀惨烈,钟意他们躲在火线环境略微好上一些,还留有喘气的余地,“既然设防已经建好,南翎兵如何敢出兵突袭?”
宁祁也看着钟意,面色有些沉,没有带着笑,便显出了一股冷峻的味道:“现在晓得,本身上疆场是来碍手碍脚了?”
钟意身上裹着大氅出帐,帐外一队龙甲卫早已束装待发,见着钟意出来,便牵上了一匹马过来,低声道:“夫人请。”
钟意问了景阳的去处,那主将只说景阳是让宁祁的军令召了去,其他的便一句不肯多说。
景阳挡在钟意的身前,道:“夫人莫怕,营中设防已经及时建立,这冲出去的也不过是南翎这支奇兵里的前锋罢了,郭城中的主力还没有到,我们的信号已经收回去了,只要撑过半个时候,他们本身也不敢多留,南翎兵本身就会退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