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工人提起了沙钵大的拳头,眼瞅着就要像鲁提辖怒打镇关西一样把这张机风揍得开了酱油铺,二楼三楼围观的淑女们都吓得花容失容,用团扇遮住了秀脸。
仆人得令下去以后,宇星起家道:“朱提辖,你去细心查一查这伙打砸抢的背后到底谁是主谋。张机风是个痴人,这类事情他做不出来的。”
万幸的是,这时候有人拦下了工人气愤的拳头。
“铁路工大家多势众,又带着老婆孩子爹娘一起上街的。几位提辖都不敢擅动,过来叨教府君该如何措置?”
“这个就……”张机风惜财如命,在女人身上花一千八都眉头不眨一下,但是要在工人身上多出一文钱,那就是要了他的亲命。
“哼,没干系,没干系你刚才为甚么要报歉?”程祁抓住了缝隙。
“免了免了。”宇星没心机计算这些虚礼:“现在街上如何回事?年关快到了,如何越来越乱了?”
宇星看了他一眼:“快过年了,不要节外生枝。”
宇星是个文官,最讨厌那些打打杀杀的了。他道:“年关到了,贫民也要过年,让张机风破财消灾吧。他如果不肯拿出钱来,那就吃点苦头也好。”
程祁嘲笑一声道:“这是缓兵之计,哪怕你现在承诺的再好,等一回身,你就去找你的地痞地痞,要来和工人们算秋后的这笔账对不对。”
就如许,张机风被捆的像是待宰的年猪一样,被工人们拿竹竿挑了,一起浩浩大荡的游街过巷,送到了知府宇星那边去。
朱清正还要持续说话,门外有人来报,说工人们带着张机风来了,求见知府彼苍大老爷。宇星眉头一皱:“让他们派两个代表出去吧。另有,安排一桌酒菜,筹办给张老板压压惊。”
张机风吓得面无赤色:“拯救啊……拯救啊……你们要把我带到那里去?”
宇星从练习吐纳的矮榻上起来,叮咛身边的丫环道:“换衣。”转而又对师爷道:“让孟提辖和朱提辖到书房等我。”
一声令下,工人涌上前去,将无辜的张机风张老板给捆了个结健结实,量他是孙猴子都跑不掉。
程祁道:“张老板,你放心吧,固然你罪大恶极,但还不至于恶贯充斥。我们要把你送到知府衙门去,让知府老爷拿你发落。”
“等一下,听他把话说完。”程祁道,他拦下工人以后对着张机风一拱手:“张老板是吧。鄙人江东程祁,久仰久仰。”
宇星也是无法,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这年关真难过……这一回是哪边儿闹了起来?”
“铁路工人们把张机风抓了,正在游街呢。”
张机风看着在场的人,从速道:“不过分,不过分。”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张机风在几名保镳的“保护”下,小腿肚子打着颤,走出了紫明楼的大门。
孟豪内心道:“该!阿谁家伙靠路吃路,向来不带我们这些空中官发财。这回吃相太丢脸被人捏住了也是该死!”
说罢,他表示两人分开,又在书房里转了两圈,与师爷相互咬了一阵子耳朵以后才去了西偏厅。一进门,便瞥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大老板,另有雄赳赳气昂昂的两名工人,以及一名手持折扇,儒服纶巾的翩翩少年――天然,这就是程祁程小郎君了。
“张老板是寿州站的卖力人,这些人都是你部下的工人,仗着张老板吃,仗着张老板喝。常日里大师和和蔼气,张老板花天酒地,大师伙儿吃粥吃饼也是干清干净。眼么前年关到了,工人们家里难过,总想给爹娘小子过个好年,这不过分吧?”
工人又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张机风从速道:“好说,好说,涨人为的事情,得董事会一起开构和量,我一小我说了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