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那么一点,银针便已脱手。
“络儿不要!”顾西辞大急,腰间软剑一出,横在了言溪宁身前,堪堪的挡住张锦络的匕首。
沉醉白着脸,接下来的话让言溪宁震惊不已。
“嗯,比沉醉懂端方。”
“部属隐三十一。”
如此过了不到一炷香,顾西辞的暗卫来传话,“公子请夫人前去三生堆栈。”
言溪宁眉头一皱,眼看着张锦络的匕首再次刺向她,顾西辞一手持剑抵挡过来,一手把她揽在怀里。
清浅曾说过,张锦络与朱佑樘一向未曾圆房!现在张锦络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成能瞒着朱佑樘,即便本日瞒住他,它日两人圆房时张锦络又如何解释?
“不!不能进宫!不能奉告他,不要……”
言溪宁一叹,出个门都不平静。
“皇后在去慈云庵的路上被劫,属劣等人被齐齐缠住,等再见到皇后时,她已被人……玷辱!”
顾西辞皱眉,“络儿,这事瞒不住朱佑樘,你何必难堪溪宁。”
顾西辞闻言,便要出门,却忽地顿住,看着言溪宁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言溪宁看了神采恭敬的暗卫一眼,“你叫甚么名字?”
“是。”
“我晓得你担忧她,但你的伤口很深,不措置的话就废了。”言溪宁竟感觉内心莫名的难受,蹲下,扯开裙摆一角,替他把伤口包扎住,她才淡淡的道:“先让皇后娘娘回顾府,我去趟皇宫。”
顾西辞看着言溪宁,眼里有着一抹暖意,他说:“好。”
一片狼籍的房间里,张锦络披头披发的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染着血迹,身子不住的颤抖,唇齿血迹斑斑,双眼浮泛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那上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在空旷的房间里清楚可闻。
“她不死,我就会身败名裂!”张锦络红着眼,早已失了明智,“她要进宫,她会奉告皇上明天的事,皇上会嫌弃我,他会不要我的,我不准如许的事产生!不准!言溪宁必然得死!”
三生堆栈……
“溪宁!”
言溪宁眯起眼,一声嘲笑,“你觉得凭你就能杀了我?”
“西辞,你要为了她对于我?”张锦络的眼里有着多少悲惨,多少冰冷。
言溪宁淡淡的看着顾西辞,“顾西辞,她要杀我!”
张锦络俄然发了疯的给了顾西辞一掌,冲动的推倒了言溪宁,手里的匕首指向言溪宁,眼里充满了冰冷跟狠戾:“言溪宁,你敢奉告他?我要杀了你!”
“我会护你!”顾西辞当真的眼里划过一丝要求:“别伤她,可好?”
“嗤”
顾西辞一挑眉,“甚么东西?”
“我方才瞥见他呈现在楼下,”言溪宁嘴角一勾,“如此说来,皇后出宫了?还是有事叮咛他出宫来办?”
顾西辞淡淡的笑道:“他已被我送给皇后,现在已算不上我的人。”
“溪宁,她现在不能回宫。”
言溪宁点点头,便没了顾西辞的身影,沉醉立即跟从而去。
顾西辞一笑,点头道:“这已与你我无关。”
言溪宁抿唇,那鲜血是顾西辞的,他半跪在地上,死死的把张锦络抱在怀里,手臂上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染红了一地。
是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顾西辞护着言溪宁的左臂再度受伤,鲜血刹时染红了言溪宁之前给他包扎的衣摆。
张锦络的武功较着不如顾西辞,可顾西辞怕伤着张锦络,招式上限定太多,又因护着言溪宁,是以便落了下风。
言溪宁神采一冷。
“我记得你有个暗卫,叫沉醉,他见了我就像见了仇敌似的,可不像见了主子。”
沉醉一进门,便直直的跪了下去,顾西辞皱眉,清浅带走了两个奶娘,见机的接过顾西辞怀里的康康,然后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