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日言溪宁穿了一件浅蓝色薄衫长裙,微隆的小腹便一目了然,正因为如此,在见到万安之时,言溪宁用心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靠着凤乔,借凤乔的身子遮住她微隆的小腹。
张锦络松了一口气,平复了忐忑的表情,笑道:“想来这个孩子将来生下来必然是个大胖小子,才四个月就这么大的肚子,别人不晓得还觉得是怀了双身呢。”
张锦络笑笑,只是那笑意太浅,太凉。
言溪宁淡淡的看了张锦络一眼,因为昨日入宫时她穿的衣衫宽松,以是张锦络未曾发明她的肚子。
“我与你娘亦是故交。”
“多谢师太。”
如果平时,这点费事言溪宁倒不会放在心上,只现在,言溪宁一叹,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养胎,好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没多大精力与万家跟三皇子对抗。
“是。”
几近在话落的一刹时,墨遥一掌劈出,失控的马车便四分五裂,而车上的马夫则是倒在血泊中,不知存亡。
“哈哈,郡主过奖了。”万安看了一眼一地的鲜血淋漓,眉也不皱的道:“我才刚下了马车,那马竟俄然发了疯的往宫门跑,如果惊吓到了郡主可就是本官的罪恶了。”
说话的是永康公主,偶然师太对张锦络的礼遇一样引发几位公主的重视。
胃里稍稍平复,言溪宁冷冷的看着徐行而来的人,一身首辅正装,身材微微发福,驯良可亲的笑容难掩他身上的冷戾。
现在朝堂谁能穿那身首辅官服?除了他万安再无别人。
满地的血迹,腥味刺鼻,言溪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斯须便吐了一地。
目睹着三皇子妃的车驾即将被撞上,言溪宁眼里闪过一丝犹疑,若三皇子妃出了事,三皇子必然与万家反目,即便没有反目也必然会有隔阂,只是,墨遥作为她的保护,固然是为了护她,但是却导致马车偏了方向,直接算来便是她言溪宁害了三皇子妃,这个结果带来的费事也不小。
言溪宁倒是深深的看了看她,如果她没看错,张锦络的腰部应当是受伤了。
“首辅大人,几月不见,您还是风采照人。”
跟着张锦络跟偶然的拜别,言溪宁的神采垂垂变得高深莫测。
言溪宁点头,只听偶然说道:“此处是之前你娘住的处所,你这几日便住这间房吧。”
能在朱佑樘跟顾西辞的眼皮子底下伤到张锦络,万安是有多大的本领还没使出来?
张锦络身子跪得笔挺,暗紫色衣裙的裙摆垂落于地,双手合十,双眸合上,口中诵经之声喃喃而出。
万安与诸位皇子妃道了罪后便入了宫门,就在他拜别不久,太子妃的车架出了宫门。
“免礼,诸位久等了。”盛装之下的张锦络眉眼淡然,身子半靠在马车上,像是极其怠倦。
言溪宁不信。
言溪宁一愣,“恰是,师太熟谙家母?”
宫门前便敢如此取她的命,三皇子跟万家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还是大胆到不惧现在掌权的朱佑樘?
“墨遥,别让马车惊了诸位朱紫。”
“本来如此,本来太子妃跟偶然师太竟是故交。”
言溪宁冷冷一笑,之前不找她说话,恰好要等了两炷香才临时起意?恰好她一下车便有了这么一遭?
那是三皇子妃的车架。
一个能忍的女人,会没有城府?
她现在是四个月的身子,却因为怀了双身而显得比普通四月的妊妇肚子要大,故而,张锦络看着言溪宁的眼神竟有着些许悲惨?
跪了半个时候了吧,再这么跪下去,她的伤……
打发了几位公主朱紫去了各自的住处,张锦络与偶然师太行至一处院中,偶然看了看言溪宁,暖和的笑了笑:“你是周南月的女儿言溪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