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宁转头,嘴角的笑意冷酷清冷:“驾崩了?”
“你太低估本宫了,既然要杀你,本宫又怎会落那老妖婆的话柄?”
猛的坐起,言溪宁颤着双肩,看了看浅蓝色的床帐,刚才呼了一口气,掠过额头上的虚汗,言溪宁苦涩的笑了笑。
终究死了吗?言溪宁回身,忍住喉间的一声嘲笑:“去信给清浅,叫她务必谨慎太子的吃食,别让万家跟三皇子有机可乘。”
“是。”
言溪宁抚着子衿琴,思路却不在上面,沉吟很久,唤来三月,道:“墨遥可有动静传来?”
“你……闭嘴!”
言溪宁内心模糊有些烦躁,派了子息去皇宫刺探动静,却无功而返,皇宫现在防备森严,连只苍蝇的飞不出来。
“你也去他身边吧。”
“贵妃娘娘要杀我,就不怕皇祖母用你给我陪葬?”
他揽住她,笑道:“朱佑樘跟明阁做了一个买卖,我总不能让他绝望不是?”
“主子……”
万安勾搭江湖杀手欲与三皇子合力诛杀太子!
操琴的手一顿,言溪宁皱眉:“子言。”
言溪宁手捂住朱佑樘的胸口,鲜血湿透了她的衣袖,染红了他的衣衫,小小的身子因疼痛颤抖着,却尽力的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阿宁,不哭,我好着呢,把眼睛闭上,别看。”
“没有。”
自朱见深驾崩后,言溪宁便抱病,未曾踏出过顾府一步。
六月掌着一盏灯,放在案上,几步
身后的声音是墨遥,言溪宁却没有转头,只淡淡的道:“何事?”
言溪宁瞳孔一缩,亲眼看着两个黑衣人拿剑刺向朱佑樘的胸口,刹时鲜血如注。
她从不思疑他会与朱佑樘为敌,就算是为了张锦络,他也不会站在朱佑樘的对峙面。
言溪宁眉头一松,点点头道:“晓得了,有动肃立即奉告我。”
有多少个夜晚,她在顾西辞的怀里老是闻声内里有刀剑之声传来,后又消逝殆尽。
“是。”
甚么时候开端风俗了被他揽在怀里安睡?
下午,一个个动静传到言溪宁的案前:
子言忽地立于三月身前,对着言溪宁道:“主子。”
“如何做?”
“小丫头,你这两年几次替他挡剑,本宫倒也赏识你的忠心恐惧,本来筹算留你一命,可现在看你这冰冷的眼神,恐怕是留你不得了,那眼神,本宫太清楚那背后埋没的仇恨有多浓!”
“我懂!就如皇上明知你谗谄他的皇后嫔妃,他却假装不知。就如皇上明知你残害他的子嗣,他亦假装未曾发觉。就如你的娘家在官方为非作歹、在朝堂残害忠良,他亦未曾见怪。就如你明显容颜老去,他亦未曾嫌弃涓滴,就如你……”
自从结婚后,她极少梦到之前的事,即便是被恶梦惊醒,她也能在他的怀里再度安然入眠。
“阿樘!阿樘,你醒醒,阿樘……别吓我,快醒醒!”
“我有四卫,别人等闲伤不了我。”
“小丫头,他还没死,不过如果再不止血就离死不远了。既然你说你懂至心,那就做给本宫看看。”
“至心?本宫自是有的,不过你一个才十岁的小小丫头懂甚么至心?”
朱佑樘能联手明阁,想来是环境非常毒手。
“梅花红,是天下剧毒,女子一旦中了此毒,每月信期来时第一天,都会毒发。发作时肉痛如绞,症状如心疾,如果忍得了痛,平生说不定也能活到六十来岁,如果意志力不可,忍不了疼,或许只毒发一次,便再无声气了。若你服下此毒,本宫立即放过朱佑樘,他的存亡本宫再不干预,如何?”
“阿……阿樘……”
这期间,顾西辞每日早出晚归,常常返来时老是神采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