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宁进了房间,一转头却见凉戒小和尚一脸纠结的模样,不由得一愣,“小师父可另有甚么事?”
墨明月姐弟张大了嘴巴。
“去拿一块面纱来。”
康康小小在顾宅已经待了七天,为李氏守了七天的灵。
现在她已不是顾家媳妇。
她这厢感觉好笑,却没想到多年后,这个叫凉戒的小和尚真的成了她的半子。
顾西辞看着她,忽隧道:“那你便留下来吧,她们念叨你好几日了。”
小和尚双手合十,领着言溪宁去了她常住的那间房。
这天,恰是重阳节,言溪宁又一次去了天勤寺,此次她没有带康康小小去,而是把她们留在了顾宅。
顾西辞在城里买了一处宅子,李氏的后事在那边购置。
顾颜儿喜好那两个丫头,隔几日便要把康康小小带去顾宅玩几天。
当墨瑾奇跟曲词晚来到灵堂的时候实在被面前的一家人惊了不小。
言沐风看了看言溪宁,又看了看顾西辞,一愣,顾叔叔这么轻易就把娘亲拐返来了?
倒不是决计不见他,而是他实在太忙,回杭州去了。
哪知,小和尚却在这时开了口,生生的让言溪宁喷了一口的茶。
顾西辞闻言,通俗的眸光微亮,行动轻柔的替言溪宁穿戴整齐,顺势让言溪宁跪在了他的身边。
再看看两个女儿,言溪宁一叹,两个丫头穿戴小小的孝服,跪坐在一旁的三月跟十七的怀里呼呼大睡。
莫非是在寺里呆久了,不肯走?
深深的看了顾西辞一眼,言溪宁蹲在了他的面前,任他给她戴好面纱后,言溪宁便要起家,只是被顾西辞拉住了。
言溪宁只得让他进了屋,给他倒了杯茶,柔声道:“别急,渐渐说。”
凉戒小和尚的一张小脸急得通红,却半天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嫂嫂,娘向来喜好你,你就给娘守这一天的灵,可好?”
“女施主,辛月施主跟辛浅施主此次没来?”
一想到十七暴跳如雷的模样,言溪宁忍不住勾了唇角。
就当是做一件善事了。
想着天勤寺的菊花该开了,便带着墨明月跟言沐风来了天勤寺。
“我想要娶顾辛月做娘子!”
进了灵堂,上了香后,言溪宁走到紧咬牙关的顾颜儿面前,蹲下,“颜儿,别难过,你娘她会不放心的。”
但是他们的一双后代倒是没有他们那般淡定。
“咳咳……咳,小师父,你方才说甚么?”
言溪宁哭笑不得的看着凉戒,他的师父就是这么教他的清规戒律?
“可我已不是她的儿媳。”
顾西辞举目看着她,轻声道:“带康康小小归去吧,她们还太小,这里冷气重,把稳她们染上风寒。”
言溪宁着一身素衣裙,单独一人进了顾宅。
言溪宁看着他,“另有甚么事?”
“蹲下来。”顾西辞看着言溪宁。
沉吟半晌以后,她道:“本日是孩子们祖母的头七,等过了本日,我再来接她们。”
一进了寺门,凉戒小和尚就往言溪宁身后看,没见着康康小小,小和尚非常绝望。
因着气候已经开端转热,以是棺木下放了很多冰块,是以灵堂里确切是有一股冰冷之意。
灵堂里,一片冷寂当中有着几声低泣抽泣之声。
小和尚点头不接茶,只红着脸,欲言又止。
李氏的后事办得极其简易,除了顾氏靠近的族人,外人晓得的没有几个。
“小师父但是不肯离寺?”
相视一眼后皆是挑选视而不见。
李氏,毕竟是她曾经的婆婆,她该去上柱香的。
言溪宁望去,只见顾颜儿跪坐在李氏的棺木前烧着纸钱,顾西辞则笔挺的跪在一旁,眼里没有一丝微澜。
天勤寺有俗家弟子在寺里修行,没想到凉戒竟也是此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