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姬冲的王霸之气吓到,掌柜的连续打了七个喷嚏,边打边退,晓得退到门口,才扶着门框捧腹大笑。
鼠须店家哭的心都有了,内心谩骂姬期,好死不死牵走别人家的驴,却害他惹上个妙手。
衣裳金饰尽皆在船上,浑身湿漉漉的姬期第一次感到有力和绝望,在此之前二十年他是大周天子的九王子,自小勤奋好学饱读诗书,备受士大夫的赞誉。
外间用饭的门客不无游侠儿,抄着剑向后院走来,不一会十几人仗剑与姬期对峙。
“扯谈”,就算饿死了,那也是高贵的王室血脉,姬期拉起掌柜,“本公子怎会行那鸡鸣狗盗之事,这是我的随身玉佩,乃南疆火云,市值一千两黄金,不过念在灾年,一百两卖你了。”
那侏儒不在乎地一挥手,“看你像个贵族,如何说这类傻话。敢问路在何方,路当然在脚下啦。”
“嗯哼”
话音未落,一匹骏马呈现在院门口,鼠须店家一惊,何时伴计度这么快,不到半晌买回匹骏马,看模样起码五两黄金。
世人长舒口气,鼠须店家也长舒口气,总算处理了这个煞星。
“哒哒”
彼时大雨初停,洪灾犹在,城中一片混乱,商行唯独四壁犹在,其他的都被城中乱民抢走。掌柜的呆呆坐在地上,已经三天没有转动,双目无神看着门口,觉得姬期也是赶来抢东西的流民。
满面油光的店家留着鼠须,绿豆大小的眼漫不经心瞥了驴子一眼后道:“一匹驴子就想换一匹骏马,客长想钱想疯了吧。”
跟着最后几人逃出小城时,姬期站在一处小山丘上,眼看着大水一点点淹没城池。
“屠笛弓,猎奇特的名字,不过我记下了。”
贵族,不时候刻都要有范,包含在空无一物的商行里蹲着,姬期也要蹲出个虎踞龙盘,暴露天生自带的王霸之气。
“天下局势何尝不是如此,浩浩汤汤奔腾而至,顺之则生,逆之则亡”姬冲在心中感慨道,他终究明白赵正为何能迅崛起,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布衣,到闻名天下的固老虎,以后到秦国认亲,毫无争议拿下王位。
落日西下,姬期和一匹驴子。
“来晚了,没东西了。”
老毛驴不满地扯了一嗓子,姬期讨厌地看了它一眼,若不是因为它姬期也不必丢了五两黄金一匹骏马,颠沛流浪活像个避祸的哀鸿。
“好学苦读十数载,我从未玩物丧志,因何也要仓惶出逃,一起上温饱交煎,难不成要饿死他乡。”
大雨成灾,城中适值处于凹地,不日大水袭来,不知何年重见天日,好笑你却拿着块玉佩进城发卖。”
“嘀律律”
“店家,赔我的骏马?”
孔老夫子对其评价咎由自取,姬期少时朗读此处时浑身打冷颤,最后忍痛将养了数年的白兔杀死。
掌柜的嘴角撇着不屑的浅笑,说完话脸再没力量规复,就这么歪着嘴有气有力吐着字。
“说完了没有”,姬期还没说完,店家蓦地打断,一鼓掌四个壮汉站在他四周,抱着胳膊凶神恶煞瞪着他。
姬期持续前行,向宜阳进,走了五今后他终究将身上的玉佩卖掉,换了十两黄金,买了匹好马,住上设施齐备的旅店。
破财免灾,何况那些剑客见老者内力深厚,早已经开溜。鼠须店家苦着脸跟丢了媳妇似得。
姬期仰天问道。
如同一道好天轰隆,姬期呆呆站在原地,似是悟到甚么至理。脑筋一下子也灵光很多,对于局势的把控逐步清楚起来。
“我叫你低头,傻蛋。”倒是一个侏儒站在他背后,难怪方才他如何找也找不到人。
天空传来一道声音,姬期赶快四周细心寻觅声音来源,可他如何看也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