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片枯黄的落叶飘落在地上,被一只仓促踏来的脚一踩,碎成了粉末。
申柔!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连脚步也僵在了那边。
一转头,就看到了桌边的裴元灏。
“玉玺,圣旨,奏折,甚么都没有拿走,竟然只拿走了你送他的那一套书。”他说着,俄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但是却带着说不出的狰狞:“如果你在宫里,他是不是会连你也一起带走?”
“殿下……”
“哎呀,你不可谁行!”
我想要后退,却也清楚的晓得,在他面前,我早已经无路可退。
扶着门站了好久,他渐渐的斟满了一杯酒,端到唇边,却没有喝下去,而是抬眼看着我,目光和杯中的酒一样的冷,道:“如何,你来就是来看着我喝酒的,就没有甚么话想跟我说?”
裴元灏转头看着他:“是甚么?”
真的是裴元灏让他来找我,他真的要给我大赦了吗?
“我……”
想到这里,我仿佛也豁然了,淡然的昂首看着他,他还盯着我,道:“如何不说话?你到了这儿,莫非就没有甚么想跟我说的?”
她一身狐裘,还是显得身形风骚,那张妍媚的脸上还带着浅笑,只是,那浅笑显得有些勉强。
这些话在这些日子已经不晓得在脑海里回旋了多少遍,我刚要开口,身后俄然跑来了一个集贤殿的文官,膜拜道:“殿下。”
玉公公感遭到甚么,转头一看,立即走到我面前:“你这是如何了,还不从速跟咱家畴昔。”
难怪方才她一脸生硬的笑容从内里走出来,本来看来裴元灏连她都不见,我的内心更加的凉了,勉强笑道:“是啊,奴婢过来,只怕也没甚么用处。”
“微臣等已经将御书房、起居注馆,另有承乾殿统统的文书都清理了一遍,御书房内每一道圣旨都对得上档,包含折子也没有遗漏,起居注馆的文书也没有遗漏,十足归纳在册。”
为甚么……
玉公公也松了口气,仓猝用手肘推我的后背:“还愣着干甚么,快出来!”
只要那双眼睛,深得如同无底的潭,在酒气的感染下,透着一股浓浓的煞气。
本来,他还是在想着――南宫离珠。
我只想逃……
“是啊,我们如何劝都不听,青女人,这宫里也就只要你能跟殿下说上几句话,你畴昔劝一劝,只怕殿下还肯听。”
“公公,这――我恐怕不可,您还是让我归去吧。”
当裴元灏再转头的时候,神采已经变得有些青,他仿佛是磨了一下牙,然后沉声道:“下去。”
我晓得,他没醉,他只是在活力。
“……”
“你来了。”
“……”我一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向到玉公公不耐烦的将我推到了门口,一脚踏进那空旷而阴暗的屋子,我才仿佛回过神来,渐渐的排闼走了出来。
我抬开端,看着玉公公神采焦炙的模样,带着几个小寺人急仓促的走过来,一看到我站在门口,脸上暴露了一点忧色,仓猝走到我的面前:“青女人。”
“是一套《十三经注疏》,传闻太子一向放在床头,清理承乾殿的时候,只要这一套书不见了,其他的都没动。”
“殿下这两天不是甚么人都不见么,带她过来岂不是惹殿下活力?”
“哦,她是殿下身边的侍女,奴婢带她过来顾问殿下的起居。”
现在,你已经甚么都没有了,乃至只能狼狈的分开都城,分开你本来应当具有的统统,却只拿走了那一套《十三经注疏》。
谁知刚如许一想,那文官又道:“不过,据承乾殿奉侍的人说,这里的东西别的都没动,太子――呃,殿下他只带走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