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珠惊诧的睁大了眼睛昂首看着我,我只悄悄的朝她一福,便回身走了出去。
我又转头看了一眼书房,念深小小的身影还在窗边,南宫离珠已经绝育,宫里别的嫔妃都不成气候,申柔接下来的目标必然是念深,她连消带打的让天子将常晴禁足,不就是为了便利对念深脱手吗?
一时候这个屋子憋闷得连光都透不出去了,有一种很沉重的东西压在两个母亲的心上,我能感遭到南宫离珠的堵塞,过了好久,她生硬的道:“你跟我说这些干甚么?”
那小宫女再看我一眼,已经是“你可真不识相”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道:“这,现在连皇上都难见到丽妃娘娘,你――”
我渐渐的站直身子,看着她安静的脸庞,固然肥胖,固然蕉萃,却仍旧掩不住昔日的绝美,如同她现在再是冰冷,再是讽刺,也粉饰不了那双眼睛里扑不灭的火焰,我安静的说道:“的确,和你没有甚么干系,不过有一句话,我想奉告你。”
“不管如何样,离儿还活着,或许――比在这宫里,活得更好。”我说着,喉咙有些哽咽的道:“但我的第一个孩子,倒是在我的面前,就如许惨死的!”
“你来干甚么?”
我只摆摆手,没有说,便回身走了。
南宫离珠眼中的火焰更加的炙热。
“女人不说,我们也大抵晓得。”
见我一向沉默着,吴嬷嬷悄悄道:“女人?”
不过,我却有些淡淡的恋慕。
“甚么话?”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来干甚么?”
我安静的看着她:“你恨我甚么?”
第二天,常晴便一小我呆在屋子里,只让扣儿定时送水和吃的去,玉华殿那边的动静固然是被封闭了,但后宫本来就没有奥妙,景仁宫的人多多极少也猜到了一些,都谨言慎行,仿佛之前常晴也跟他们打过号召,有甚么要做的都来支会我一声。
“……”
是,申柔,她才是我在这个宫中,最大的仇敌!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转头看了一眼,这精美豪华的玉华殿在我的眼里,仿佛变幻成了另一处雕栏玉砌的地点,也是如此的精美豪华,我站在那边,表情竟也无甚窜改。
南宫离珠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不过,我仍旧当真的说道:“她生下皇子,又绝了你的路,下一步她想的是甚么,你和我都很清楚。宫里已经没有别的皇子,只要大皇子,如果我们不庇护他,让那小我如了意――你真的甘心?”
她这平生,或许有过很多的盘曲,受了很多的痛苦,可她却一向很果断的只为本身而活,爱,就拼尽尽力的爱,不爱了,就萧洒的罢休,乃至能够痛痛快快的恨。
隔着那层薄纱,我看到床上躺着的南宫离珠。
我却反倒耷拉下眼睛,寂然道:“只是她的父兄在朝中权势太大,若真的要动她,就是伤筋折骨,以是――”
“丁玉雯本来就是她的人,你流产以后,皇上还没来得及审,丁玉雯就在大牢里被人害死了,你觉得谁能这么手眼通天?她前脚生下皇子,你后脚就被人暗害,如果不是怕你将来也会生下皇子,威胁她儿子的职位,她如何敢对你脱手?”
我转头看着他们。
我规端方矩的朝她一福:“民女来看看丽妃娘娘。”
我看着她,不知如何的内心却有些苍然――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这平生只背负一人罢了,我一向觉得她说的是裴元修,但现在我晓得,她说的实在是她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