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墨条的指尖僵了一下,昂首看着她。
“归正皇兄也说了,让你陪着我。不是吗?”
听了她的话,我倒有些不测,不是因为她说申恭矣的事,而是这么久以来,常晴还是第一次在说话间,提起常太师。
“啊?”
说完,便伸手接过了那把伞,裴元珍笑得更甜了,和他一起回身往中间走去。而我就站在原地,任北风卷着雪沫吹得我彻骨冷,也没有摆荡,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影。
我转头看着他,悄悄道:“祝大人,方才那几个,是不是就是本年几省的解元……?”
那边还是燃着暖暖的熏香,是曾经熟谙的味道,常晴站在桌边,桌上铺着宣纸已经有几笔适意,而她执笔的手放在唇边,悄悄的呵了口气。
一向以来,她在后宫,常太师在前朝,仿佛都是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但现在却仿佛不是了,连常太师都托人给她带话,也就是说……太师也要动了?
裴元珍冲着他轻柔的一笑,脸颊另有些淡淡的粉红,这个时候才转头看着我,笑道:“岳大人,你的神采仿佛不大好。”
说完,她便将手中的伞撑到了轻寒的头顶,笑吟吟的道:“走吧。”
“并且,”常晴一边拿着笔勾线条,一边道:“官员三年一任,把这一批的官员皋牢好了,三年之期,皇子们也都大了。”
“轻寒,你没健忘方才皇兄叮咛的话吧。”
他没再说甚么,沉默着走了。
“那里那里。此次真正辛苦的,但是傅老。”
“我带你去另一个处所。”
她对我点了点头:“父亲托人奉告我,申太傅近期行动很大,不能不防。”
釜底抽薪,三年以后皇子也大了,申恭矣的权势若更加安定,那么早立太子一类的话也说得出口了。
“唔?”我有些迷惑的昂首看着她。
我勉强扯出一点笑容:“谢长公主体贴。”
“好。”
常晴微微蹙眉,道:“这一次科考,可不普通。”
刘轻寒看着她被冻得发白的手,游移了一下,毕竟还是悄悄道:“我来吧。”
我抬开端来,对着她勉强的笑了一下。
从御书房到这里,不知多少人瞥见了。
我点点头,回身便朝画室走去。
轻寒一听,立即道:“那微臣――”
因而,贡院门口分作了两拨,一边是祝华带着礼部的其他官员查抄考生,查抄清楚以后便来我这里支付一件御寒的衣服,随即进入贡院。
我下了马车,立即一股寒气袭来,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站在贡院门口的礼部侍郎祝华走了过来,朝着我一拱手:“岳大人。”
我笑了笑,一招手,便立即有人跟上来,将前面几车的御冬衣服拿了出来,祝华便上前去跟那些正筹办进贡院的考生一说,那些考生立即感激涕零的道:“多谢皇后娘娘恩赐!”
“……是。”
仓促忙忙的过了年,测验的日子就一天一天的近了,解试以后,天下各地的举子便齐聚都城。
如许一来,他们的方向就窜改了。
礼部早已将贡院安设安妥,卯时一过,参考的考生们便一一来到贡院,等清查以后考生入场,贡院就要封闭三天,谨防作弊的产生。我的马车方才停在门口,就瞥见火线早已经有保护林立,刁斗森严,更衬得这里的氛围森冷庄严。
我入迷的想着,就瞥见常晴放下笔,转过身来慎重的看着我,道:“你是集贤殿正字,这一次科举,你要谨慎些。”
“轻寒!”
实在,我就站在他的身边,乃至――风吹起我的衣袂,还拂过了他的衣角,但现在,看着裴元珍脸上暖融融的笑意,和他惨白得,仿佛冰雪砥砺的脸庞,茫然的却有一种离他们很远的感受,连伸直了手也抓不到似的。而裴元珍也完整忽视了我的存在,只一心一意的对着他笑道:“不过雪下得这么大,现在去马场也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