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看着是个完整的小西瓜,里头的瓤却都被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各色菜丁,诸如才下季的早熟龙眼,圆白胖嫩的莲子,细碎的胡桃、松子、杏仁肉,和一粒粒黄豆大的鸡丁与火腿丁。舀了一勺嚼在口中,果仁的香与火腿鸡肉的嫩齐齐充满在舌尖上,模糊地又有西瓜淡淡的清甜。
石星:“哟,小公子发话了!五哥,来比划比划?”
余锦年笑说:“他们不懂医,如何做得好?”
吃了小半盅,燕思宁才想起来发言:“看来你也不是只会做猪食,这道菜挺好吃的么。”
余锦年点点头,叮咛下人:“想是厨下不谨慎放多了醋,酸着殿下了。你去,再重做一份,顺道拿些牛-乳-冻上来。”叮嘱结束,又对燕思宁说,“听齐总管说,殿下也爱好-乳-制吃食,恰好晨起时来了位卖牛-乳-的婶娘,我便叫厨下做了些-乳-冻来吃。”
他又伸手摸了摸余锦年的腰身:“等回了京,请几个京绣技术最好的绣娘来,给你做身袍子,在这袖边滚上几道金线。嗯,下摆也滚上银云纹,再着玉匠给你打几副腰饰。”
余锦大哥神在在地摇点头:“你这话应当去问他呀!也能够是他……见地太短了罢。”
余锦年点头:“不消了,我坐甚么马归去都一样的,再说了眼下正乱,不知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还是让石星他们跟着你罢。”
“……”余锦年本是在想祛疤膏的方剂,听他这么调侃本身,哼了一声,“怎的你就是相公了,你那八抬大轿何时颠末端我的门前?名不正言不顺,莫要想我倒贴你。”
“世子,小公子,是闵二公子!”
燕思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连假都懒得作,气得撂下车帘,哼了一声:“好个季叔鸾,就是等本宫这句话呢!”
燕思宁恼羞成怒:“再多话割了你舌头!”
他竟敢说才绝天下的季叔鸾见地短!
燕思宁将他细细打量很久,猎奇道:“我传闻季叔鸾为人冷若冰霜,我父皇的宴请他都有胆量回绝,连他的至好老友闵家公子都常常吃他的闭门羹,他对府外之事更是漠不关情……此人,是如何栽到了你的手上?”他靠近了察看余锦年,“你莫不是给他下了甚么蛊!”
季鸿无法地叹了口气:“你就是想看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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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年闻言轻笑一声:“本来大殿下也会夸人哪?”
两人追逐着走远了,季鸿两手握缰一振,也驭使胯-下的马追上去。石星的长剑如斩铁削泥普通,搅动得道旁伸展出来的枝杈纷繁扬扬地落下,林叶飒飒而起,漫天飞扬,段明也不甘屈就,回剑而去,铿锵相震。背面的其他侍卫们也看得努力,你一言我一语地闹起来,直鼓动着段明加把劲,让石星好好见地见地甚么叫兄长的严肃。
“防备!有人!”一侍卫喊道。
虽说大皇子发话了,但依礼还是要送到城外十里,季鸿骑了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前头揽着余锦年,慢悠悠地挂在车马步队的侧火线,一手持缰,一手绕在少年的腰前,摸着这腰腹上的肉比之前少了几斤。
余锦年设想了一下阿谁画面,季鸿金钗环佩,红唇樱肌,一身大袖喜服,被青娘母牵着喜气洋洋地进门,顿时乐得笑出声来,大声直呼他“季小娘子”,窸窣林间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动静,伴着马儿闲懒的嗤鸣。
“……”齐恩唔唔点了几下头。
余锦年放下病案,另抽了一张新纸,工致地写下了几张药方交给齐总管,道是接下来路上要吃的药,有稳固之用的方剂,也有补身养血的药丸,以及路上需求重视的一些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