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前人七步成诗,我还道是吹嘘前人,然见此君,便说是七步成诗也毫不为过,特别那最后两句,当真了得!”说着口中悄悄吟哦:“……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错不错,这酸生果然有几分真本领,”
那中年人的神采有些丢脸起来:“小兄弟,吾本观你亦为雅士,怎可大放厥词,饭能够乱吃,话可不能胡说!须知就算是大内皇宫之酒,本……我也是喝过的,与此酒比拟,不过是多了几分华贵,却少了几分辛辣、后劲!更难以激起男儿心头的热血。就我看来,此酒已经是非常可贵的人间佳酿!小兄弟说之前喝过的最次的酒也强过此酒百倍,未免过分于伤人!”
中年人笑了一会,俄然感受有异,一转头,却见到一个肥大枯干的老者睁着有些昏黄的眼睛,入迷的看着君邪拜别的方向,一动不动,脸上神情,竟然尽是遗憾。
“固然有些骄狂,但率性而为,也不失为真脾气,古来圣贤皆孤单,唯有饮者留其名,当真好句!”中年人冷静的想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不晓得是心机感化还是甚么别的启事,只感觉昔日这喝不敷的美酒,本日竟然真的有些不堪入喉。
痛饮了一杯酒的君邪站起家来,仰天长笑:“举目苍苍百万里,茫茫人海千万余;竟然没有一人配与我同席共饮,更没有一种酒浆配让我欣然入喉!这个天下,可真是哀思!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酒不好,人更有趣,如此喝酒,那边有半点意义!走了。”
君邪平生当中,甚么样的评价都曾有过,甚么杀人狂、血魔的不计其数,但唯独‘酸生’二字从未落在他身上。君邪本身天然也不会想到,本身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几句不连贯的诗句,竟然就被人定格成了‘酸生’!并且是拐着弯骂人的狂生。如果晓得,定然会啼笑皆非。
“这酒?也算好酒?”君邪嗤之以鼻,“我说兄台,只怕是你没有喝过甚么好酒?像如许的酒,只不过是偶尔碰上了,更没别的酒挑选,才喝一点罢了,如果这酒都算得上是好酒,那么天底下的好酒岂不是太多了?”
“游子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了解?只需喝酒喝得痛快,便是你我最大来意。酒后各分西东,相互也一定顾虑,名字大略是个暗号,忆之何幸,失之何伤?”君邪仍然沉浸在本身略有些悲愁的情感里,当然不会报出君邪本名,可如果说出君莫邪三个字,天晓得这位仁兄会不会冒着大雨狼狈而逃?毕竟京都纨绔之名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那人一怔,朗声大笑,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此酒虽知名,但也算是上好的酒了,有劲,辛辣,这才是男儿汉所喝的酒!不错不错,为了此酒,就算是找个项目,也要多喝一杯的。”
那中年人再好的涵养也被他气得有些七窍生烟,此人年纪悄悄,竟然如此骄狂!本人如何说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本身最看好的酒,最爱喝的酒,在他嘴里竟然比渣滓还不如!?那岂不是说本身实在是……
如许的人,怎配与我邪君同席共饮?!
这等渣滓酒,竟然也限量卖,说说另有人反对......真是靠了!君邪心中忿忿,顿时有一种对牛操琴的感受。觉着这个天下的确就满是一群土包子构成的......
“人间浮萍本知名,游戏人间君莫问!游子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了解!”中年人念了一遍,不由耸然动容。“好句,当真是好句!没想到小兄弟年纪如此之轻,却出口成章,便算是饱学之士也一定能及,鄙人失礼了。”说着看着君邪,笑得非常畅快:“小兄弟言之有理,是我世俗了,愿再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