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着刘良贵的唇,抽暇朝天用力翻个白眼,然后抬起一只脚狠狠跺下。
见她抱衣服出来,刘王氏狠狠白她一眼,语气硬邦邦道:“洗完了早点返来做饭,别跟人闲磨牙迟误时候,想让老娘给你做现成的,奉告你,做梦!”
刘王氏还是在不断嘴的骂,她就当苍蝇嗡嗡,低着脑袋径直去厨房门口蹲下来,把地上堆着的猪草放在木板上切碎,筹办等会儿拌一拌喂猪。
刘王氏和刘巧玲母女在院子里,刘王氏还是不依不饶骂人,一会儿骂翠花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一会儿骂丈夫没本领,挣不了大钱;一会儿又骂儿子游手好闲不争气。
再取出一件衣裳,踮起脚往架上晾,刚把手里的衣服抻好,俄然感受脑后生风,腰身俄然一紧,已被人从前面紧紧抱住,旋即热烘烘的气喷在脖子上,一人喘着气低声道:“好mm,想死哥哥了,快给哥哥亲一下!”
“可不是吗,你刚嫁来没几天,没见过她小时候的模样,那才叫都雅呢,白白嫩嫩,十里八乡再找不出第二个!也不晓得刘王氏是从那里弄来的这女人……”
她充耳不闻持续扫着院子,对于这日日上演的戏码,她就像是个看客普通,远远看着刘王氏的独角戏,仿佛这恶妻嘴里骂的不是她普通。
她微微侧过甚向张大娘笑笑点头,脚下不断向着河边而去。
她把木盆放到院中支起的木架下,将袖子挽高,从盆里拿出一件上衣拧干,然后晾在木架上。
刘王氏点着刘良贵的背影喊叫:“死小子,上山!上山!哪个不知你是出去厮混,打着上山的借口乱来谁呢?本日不砍两担柴就不要返来!”
明显是刘巧玲嫌饭菜不香,多放了油,吃干抹净了结把黑锅扣她脑袋上。从小到大她给她扣的黑锅也不是这一口两口了,她不过是从不在乎罢了。
刘良贵睡眼惺忪从低矮的土坯房里走出来,打个呵欠道:“行了行了,别吵了,每天这么吵吵,累不累?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
刘良贵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夸大的囔囔:“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个臭丫头电影!”
刘良贵从速摆手:“娘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可吗?我出去了,二娃子还等我一起上山呢。”说完胡乱扯扯身上的衣服,捂着耳朵逃削发门。
一边抱着脚嗷嗷跳着,一边嘴里不干不净:“迟早要上哥的床,提早亲亲如何了?奉告你啊刘翠花,现在乖乖让哥哥亲个够,省的我动粗!”
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假模假式恨铁不成钢的教诲:“翠花,不是我说你,你也老迈不小了,该懂点事了!”
骂了儿子两句,又把锋芒撤回她身上,“都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搭人了,哄着你哥哥跟老娘作对……”
洗完衣服返来时,刘王氏和刘巧玲不晓得到那里串门子去了,木栅栏门虚虚掩着,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一句没往耳朵里进,内心想着,喂了这么久的大肥猪,约莫也快被卖了,辛苦养大可惜连一口都捞不着,想想真叫人愁闷呢!
她低低嗯了一声,把脏衣服放在木盆里,再在上面放个棒棰,两手抱着出门去了。
刘王氏不对劲她不在乎的态度,颤着身上的肉,每走一步脚下都溅起灰尘,一根肥肥胖胖的食指几近点着她的额头,腮帮子跟着嘴巴一张一合颤个不断,跟着满口污言秽语,臭烘烘的口水喷她一头一脸。
她低着脑袋掩着脸上的神情,仓猝往中间让了让,心道刘王氏的口水可真算是一年到头四时不竭的这么丰沛,比这祈元的雨水可强多了。
一声高亢入云的破音从灶房传来,刘王氏横眉立眼跨过门槛,指着她就开骂:“油如何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这几日做菜你到底放了多少?你个嘴馋的小蹄子,也不怕油多了糊了你的嗓子眼!一天到晚就为了一张嘴,如何不撑死你呢!你个败家的东西,老娘几天没请你吃竹笋炒肉皮痒痒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