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宦途三个哥哥并不感兴趣,即便是当年大哥考上秀才之名,也不过是为了免税免兵役。但为了大姐和她的婚事,三个哥哥都打着宦途的主张。如果他们家能出三个秀才,或者出一两个举人,哪怕家里名声再不好,哪怕大姐和张安平退亲的事被人晓得,也能嫁到好人家。
大姐跟着大哥念完书就赶着做绣活了。她技术好,一条手帕拿到镇上能换七文钱,差未几能买一斤白米。普通庄户人家的手帕是三文到五文一条。这段时候因为她抱病、上山找吃食、拾荒,绣得未几。
“哎,你说啥呢!他们家的事庄里谁不晓得,我如何就埋汰了?懒得理你!”说完,又不断念的问道:“家航,刚嫂子说的事你看如何样?”
张家航早就听了一肚子的火,摁下月儿的手,沉着脸冷声道:“春嫂子,前次我就已经说过了,我家月瑶年纪还小,临时不说人家。你不会这么快就健忘了吧!如果忘了刚才我又说了一次,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因为上午大师全习武去了,以是下午就把落下的背书和写字补上。家里没有纸笔,之前旧的实在写不了,就拿着便宜的羊毫蘸水在桌上写,然后擦干重新再写。
本日庄里进落叶山的人还是挺多人的,她和大哥就碰上了好几户人家,打了号召就各自避开着忙活。不过,也总有些人多事,实在不耐烦。
而后又似笑非笑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家朱仙儿本年要说亲了吧,刚好镇上的孙小宝也在说亲,我是不介怀推一把的。”
“丽娘,你可别把我家仙儿的名声弄坏了,她可不是月瑶可比的,将来但是要作秀才娘子。再说,这事我可真是为了他们好,家航分歧意我还能逼着?更何况周大金还不必然同意呢?”朱媒婆气哼道。她又不傻,周大金哪配得上她的宝贝女儿。再说,她这不是在问家航吗?要不是顾忌老村长和庄里的人,她早把月瑶给弄畴昔了。
歇息几天后,此次大哥又带他们上落叶山了。二哥此次也来了,因为秋收的已经完了,吴地主家也没甚么事,家里拾荒的粮食也解了些急,以是就让二哥辞了那边的事。此次进山,他们筹办专门找腐木采摘黑木耳拿到镇上卖钱。归正这些都是无主的,并且不消本钱,卖不完就留着自家吃,吃不完就收着来岁吃。
“家航,你分歧意就算了,嫂子再也不会拿这事说了。”怕他不信赖,又急着说道:“今后我也不会惹你的眼,你先忙,我另有事前走了。”说完,仓猝的提着步子走了。这些天她得拘着仙儿,别让她往镇上去了,仙儿的婚事没说定前她也得躲着家航些,她看得出,这事家他做得出来!
“啥?我说朱媒婆,你这不是害人吗?谁不晓得周大金春秋都三十好几了,瘸了条腿不说,还是个暴脾气的,周边谁家好闺女情愿嫁畴昔。若真有你说的那般好,你咋不让你家仙儿嫁畴昔!我跟你说,月瑶还小呢!你可别乱来,不然,老村长可不会不睬。”不远处忙着摘野菜的王丽娘听了气的很。这是啥人啊!这几个孩子已经够不幸的了,不说帮一把竟还要吭人家。
张月儿对那些古板有趣的诗词、经史一点兴趣也无,之前学了十几年,现在她再也不想沾上了。归正那些字她熟谙就行,至于写,等今后再拣起来练练吧!大哥见她不上心,也不勉强,就跑去教三哥了。
实在她不想让大姐做绣活的,太伤眼了。自从前次把在山里看到树脂收了返来,并奉告树脂能够当灯油用以后,大姐每到早晨都会抽暇拿起绣活赶工。她说了好几次,大姐劈面承诺了,却又趁她睡着的时候去隔壁的西配房里做工。大哥他们也是在那以后,每晚温书习字。最后她只能让步,与他们都商定了最晚的时限,争夺让他们多睡些。早晓得,她才不奉告他们呢!但是已经奉告了,悔怨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