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大喜过望,从速服侍着吴菁写完了手札,谨慎翼翼支出怀中,吴菁却还不放她去睡,而是留她在房里,将那本小册子上的隐蔽精要之处当真替她讲授了一遍,确认她的确记着了才道:“虽说这个只传衣钵传人,但我常日施针救人时并未瞒着你和你师兄二人,当时想的就是,不管多少,你们能多学一点是一点。这个你该当稀有,以是并不是甚么难的,至于其他的特别针法就要靠你本身去揣摩了。”
吴菁点头:“她命不长远了,最多能熬过明后年去。”
吴菁如同东风化雨般地微微一笑,轻声道:“看你那点出息!你怕甚么?为师若关键你,还会把衣钵传承都给了你?这还是我,你就如此惶恐,连否定都不能,更不要说有理有据地反击。如果将来你的仇敌晓得了,借此进犯你,要置你于死地,你该如何?也如许的怂?”
吴菁道:“就在你初度和我学习行针时就晓得了。你还记得你师叔祖当时大笑了三声吗?”
“师父?”安怡蓦地昂首看向吴菁,哪有如许谩骂亲传弟子的?除非是她晓得了甚么。
安怡心中大震,对着吴菁端端方正地跪了下去,含了泪道:“师父,弟子必然不孤负您的希冀。”
这本绢册固然只要薄薄一本,上头的书画倒是精工绣制而成,且绢布和绣线都是颠末特别措置的,不退色不怕虫,耐腐防水。撤除金针起死复生之技外,另有很多特别针技,比方一针可夺性命,致瘫致聋致哑致毁容致猖獗等等,都是安怡平时按照医理猜想并试图实际却苦于没机遇证明的。另有一些非常罕见特别的病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上头却记录得清清楚楚。看色彩新旧,看得出有些是吴菁近年才添上去的。安怡将绢册贴身藏好,感受重如令媛,同时又觉很多个靠近可托的人晓得了她的过往,终究不再孤傲一人。
安怡甜甜地浅笑着:“是,家师一向都以体贴殷勤著称。”
吴菁感喟道:“是,我都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