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抿唇一笑,随口道:“说来,我分开都城太久,想同你探听小我。”
团体说来,环境仿佛不太坏。安怡有些幸灾乐祸:“那找到他了吗?”她就说呢,吴菁表示得太沉着了些,本来早就闻声动静并作了安排,一向傻而天真的只要知善小朋友。
安怡非常八卦地讲了一件事:“当年安家做首辅的老爷子还活着时,安家三老爷和四老爷为了一个女子大打脱手,谁也不肯让谁。安老夫人恨那女子害得两个儿子兄弟失和,就赐了那女子一杯毒酒。那女子的弟弟不平,隐姓埋名入了晋王府做门人,暗里汇集安家各项罪证,终究在凤翔三年把安老首辅给拉下了马。安老首辅去世之日,曾说,妇人误我,妇人误我,就是这个原因了。”
“你别怕,我刚才是逗你玩儿的,我们公子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又和你师父是故交,怎会下得去狠手?不过是我们惹了点费事,你们留在那边也逃不掉干系,反倒费事,不如带你们一起走还洁净些,等过些日子也就放你们归去了。不然你觉得就凭你那两下子,还能从我们公子手里活下来?换小我早就死透了。”柳七美意肠安抚过了她,又和她拉家常:“都城安家好歹也是百年大族,你如何跑这里来了?你家里的大人如何舍得?”
对方的狡猾令得安怡很有些愤怒,她活力地展开眼,刚好对上一张扭曲的脸——五官奇特地皱成一坨,挤得变了形的眼睛里却尽是欢愉促狭的光芒,是柳七,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鬃,不消问,刚才让安怡打喷嚏的祸首元首就是这马鬃了。他既然想吓她,安怡就如他所愿地尖叫了一声,趁便把手上的唾沫星子糊了他一脸。
安怡悄悄的,又似是重重的道:“安安,安四老爷的独生女儿,大理寺正田绍云的长媳。早前她待我极好,年前我传闻她出了事,仿佛和大理寺卿张春家有点甚么关联,却探听不着她的动静,非常担忧。”
因为对方只是用凉水泼了安怡的脸,身上并未湿,她也就懒得转动,筹算持续装晕,以静制动,多密查点真假,趁便趁着对方不重视的时候冒死蹦跶那么一两下。但对方明显不想让她如愿,也不知弄了点甚么探进她的鼻腔里去挠了挠,顿时就激得她节制不住地打了个非常清脆的喷嚏,而她是自来不惯乱打喷嚏的,就算是来不及拿帕子掩着,也得用手遮着,就恐怕那唾沫星子会飞得到处都是。以是当她的手风俗性地掩开口鼻时,她也就明白再也装不下去了。
柳七更感兴趣了:“和我说说,你都晓得些甚么?”
“你晓得的的确很多。”这是颤动一时的大案子,直接导致了前后三个首辅前后下台,无数官员被连累,朝中权势重新洗牌,但中间的细节却鲜少有人晓得。柳七以为,年幼的安怡能晓得这事,即便不是安家人也当和安家有莫大干系。
安怡心中微动,细看去,只见柳七的眼里暴露几分近似于哀伤仇恨之类的情感,但稍纵即逝,若非是她邃密并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只怕也看不出来。她便猜这柳七该当也有些故事,便顺着他的话头道:“我虽不是嫡派,却晓得他们家很多事。”
柳七见她好吃好喝,忍不住敲了她的手背一下,不满隧道:“喂,我说你不要如许没心没肺的啊,你师父和师兄好歹也是被你拖累的,你就算不悲伤也该有些惭愧吧?”
安怡从速道:“你们公子那么聪敏,必定找到了。”
安怡道:“没找到。”
她说得稀少平常,倒叫柳七有几分信赖:“你年纪虽小,倒是个明白人。”又朝她会心一笑:“你不是嫡派。”
“我一个大男人那里晓得内帷女子的事?不对,张家、安家、田家……年前京中是出了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让我想想……”柳七没放过安怡眼里渴求的光芒,偏停下来把手伸到她面前:“疼得紧,你先替我看看这伤口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