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太见女儿眉间暴露少有的文静懂事,心中稍许欣喜了些,轻声劝道:“你祖母说话固然刺耳,但有些话也当听一听。畴前她和你父亲也是极疼你的,要不是那件事,也不会对你生了成见……你年纪渐长,再不好似畴前那样,不然将来可如何办?”
这是成心挑衅,要招安老太和安县丞对本身不满呢,安怡对上吉利那双含着嘲笑又带着些不屑和算计的眼睛,心头明白得很,干脆闭上眼睛,不闻不问不看不答。
她这话听着是劝,实在是教唆,安老太闻言更怒:“本日我便收了她的小命,看她如何记仇?”
天刚放晓,安怡又被一阵叫骂声给吵醒,听声音是安老太又在谩骂人。俄然,门被人从外猛力推开,倒是吉利一手提着只冒热气的木桶,一手端着只碗,一脸不平气地站在门口瞪着她。见她看来,吉利唇边暴露一个嘲笑,用只要二人才气闻声的声音轻声道:“我只当老天有眼收了你这个暴虐的祸害精呢,却叫你这般好命活下来了。活下来也就罢了,却又来折腾我。”
“你还说!快闭嘴。”安太太一把捂住安怡的嘴,惊骇地转头去看安老太,恐怕激得安老太更怒。
听安太太大抵说了些前事,安怡心中有了底,这安大女人就是个没甚么心机,性子暴躁,不太懂事又倔强的小女人,因看不惯无儿傍身,生性又软善的生母老是受祖母和小妾的气,便和小妾结成仇恨,连带着恨上了祖母和父亲,以是才得了个凶蛮不懂事的名头。而这中间,又有一件产生在吉利和她之间的事导致了安老太和安县丞对她定见很大,但安太太果断不肯说,安怡也不好一向诘问。
“此次临时饶了你。”安老太心中挂怀爱孙,用力一顿拐杖,气冲冲地快步走了出去。吉利见状,仓猝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内里就传来了她和安老太的谈笑声。
吉利等了一会儿,不见以往炮仗脾气的安怡发作,不由非常惊奇,想想不甘心,便将桶用力往地上一放,抬起粥碗用力喝了一大口,挑衅道:“这么香的米粥给你这个无用之人喝了也是华侈,不如我替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