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在这边鏖战,心中还不时挂着田嘉安危。他虽与迷踪王只小斗一场,但也情知对方剑法凌厉,合荆田及齐国妙手六人之力,久斗下去毫不是其敌手。百忙当中,抽暇朝那边看去,幸亏田嘉尚还无恙,这才稍稍放心。
阎罗王笑道:“此番我五人要驰骋江湖,无敌于天下。我四人武功路数虽俱分歧,但在正道中却都是无人能出其右。偏你用剑,哎……”
阎罗王冷冷的道:“退隐又如何。这番我们要纵横江湖,使天下豪杰丧胆。但他们议论起来,还不是要说五大天王固然短长,但当中有个使剑的,剑法到底还是比不过当年的剑神。哼,如此一来,岂不堕了我五大天王的威风。”
秦惜硬挡了一轮,鲜血淋漓而出,颤声说道:“之前我对你老是很凶,我晓得你,你是不跟我计算,容,容让我。现在你还怪我吗?”
迷踪王晓得这崔无道是个极傲之人,便不敢再辩驳他话,只道:“可我只会用剑啊。”阎罗霸道:“这也何难。我四人随便教你些绝学本领,天底下你便找不到几个敌手了。如何?”
直到五年前有一旧了解的找上了他,说是要结五个兄弟,纵横江湖。那人正就是阎罗王,迷踪王便欣然下山。
盖聂的鱼肠,荆田的双剑,易庄主的铁八卦,群豪的兵刃,迷踪王的软剑,转轮王的双轮,庄客门人的刀剑,聂昭一众的长剑,一时候都运作起来,挥动着,纵横着,飞奔着,都在动。
骆阳冲上前去,蓦地一掌朝转轮王腰间击去。转轮王正自和盖聂尽力过招,忽见他冲来,便将右轮疾卷出去,顿时将他拦在流派以外。跟着左轮挥出,挡开盖聂趁空而来的剑招。
骆阳虎目含泪,身虽未曾受伤,但心中倒是如千刀万剐般的刺痛,颤声说道:“我不怪你,向来也没怨过你……”
一边是以六敌一,一边是单打独斗,这才刚交上手,都还能遮挡得住,未见高低。
厥后五王纵横之际,他公然没用过半点剑法。乃至于江湖人都道,论武功,那迷踪王在五大天王当中只能算个充数的。
一世伉俪到此天人永隔。虽不是青年爱侣,好慕缠绵烂漫,但存亡关头,浓情甘化为鲜血,丢弃性命换他保存。
迷踪王当时说道:“凭我一手无影剑定能教天下剑客胆怯。”那阎罗王听得这话,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你这些年潜伏山中,还是在练剑。”
危难关头,恰是秦惜挺身而出,将身子拦在鲁勾践身前,甘受轮劈。
迷踪王不解道:“恰是,有何不当?”
骆阳起手一掌,正击中在在激斗中的聂昭天灵盖上。聂昭猝不及防,脑浆迸出,身子疲劳在地。骆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跟着朝转轮王冲了畴昔。
奄奄一息,断断续续。再没下句,已死在骆阳怀中。
这时盖聂三众,同易流风等四个齐国妙手正安闲和两王苦战,已斗了十几合。荆田双剑联手,与易流风四众紧紧缠住迷踪王。盖聂单剑同转轮王胶葛。
群豪个个冒死死战,本日这一场突来大战,两大天王退场,齐国英豪齐上,剑神盖聂助阵,已非是存亡之争,更是正邪之战。
迷踪王奇道:“用剑又如何?凭我这手剑法足已为天下剑客之冠,谁能跟我相提并论?”阎罗王发笑道:“你忘了退隐的剑神吗?他剑法比你如何?”
怀里躺着秦惜的骆阳,他还在悄悄地拖着亡妻的躯体,悄悄地看着,悄悄地留着泪,悄悄地攥紧了拳头。独一未曾安静的是他的内心,已痛悲到极致的内心。
言下之意,四王是要教他武功。他虽心有不甘,但也不由心动。
“那,那就好……”
这迷踪王本来就是个用剑的隐士妙手,一向在山中练剑,从未入江湖,故而并不着名。他养了一帮孤儿,教他们练剑,也是为了今后能派上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