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点着头擦了泪,还委曲着瘪着嘴:“可我当年又没有错。就算我耍赖了,宝姐姐为甚么不亲身说我教诲我?她为甚么就同香菱她们一屋子人一起,就听着莺儿姐姐骂我呢?三姐姐还逼着我给阿姨叩首认错,还苦苦地求了情,让她把莺儿姐姐接返来!”
贾琏笑了笑,门外喊了小二,又悄悄叮嘱一句。待到上菜时,除了一桌子的珍羞甘旨,竟然另有一小坛状元红。
如何,那两个丫头竟是烫手山芋,最后才坑到自家婆娘手里?
冯紫英来了兴趣,忙笑道:“有问她的,不如你先问问我。我若不晓得的,你再去问她不迟。”
倪二站住脚,苦笑一声:“贾家的两位爷们来用饭,单要了一个能说话的房间。我瞧着神神鬼鬼的,想跟婆娘探听探听,这二位都是何方崇高。”
贾琏心道终究来了。笑着诱他:“你三姐姐都说甚么了?昨儿到底是如何了?”
贾琏赶紧把他摇醒:“环兄弟,睡不得。这一睡就是早晨见了。到时候需求挨骂的。我们归去,外书房睡去!”
贾环边哭边擦泪边点头。
贾琏皱眉又道:“她在我们家住着,却去王家要丫头。这摆了然就是嫌我们家人不好。以是太太气了,王家和薛家都感觉不对了,想要给太太一个交代,最后却让我媳妇背了黑锅?”
说着说着,贾环气得拍着桌子大哭起来:“我还要跪着求人家把阿谁欺负了我的下人接返来!二哥哥,我委曲死了!我到底还是不是贾家的爷们儿!三姐姐说不然的话,凤姐姐就要难为死了。这本没有她的事儿,最后几家子都要怪在她一小我头上,实在是不幸。可我呢?我不成怜吗?我但是贾家的主子啊!”
冯紫英叉着腰呵呵地乐:“你这就晕了?二房里头,那位嫡妻,先生了大爷贾珠,死了;二爷就是宝玉宝二爷;另有一名姨娘,生了两个,大的就是那一名,小的就是这位贾环,以是叫环三爷。至于贾琏琏二爷,那是从族里排下来的,东府里那位是玉字辈的嫡长,珍大爷,琏二爷就是行二了。”
贾环醉了,又如许一哭,迷含混糊地趴在桌子上,眼看着就要睡了畴昔。
倪二想想也对,便道:“一名叫琏二爷,一名叫环三爷。我只奇特,这位三爷听婆娘说过,乃是,咳,那一名的亲兄弟。可我只记得他们家哥哥乃是宝二爷,甚么空儿又出了个琏二爷?”
冯紫英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们在哪一间?隔壁可有人?”
贾琏心底看不起贾环,一开端便由着他吃,一会儿见他喝酒竟然也有章法,不由得便收了轻视之心,笑着悄悄阿谀他。
倪二会心,笑道:“在状元红,左手边的剑南春里有人,右手边的醉八仙里没人。”
冯紫英点点头,嗯了一声,踱着方步直冲着醉八仙而去。
贾琏听得有些晕,忙抓了贾环问道:“等等!你是说,薛家没了阿谁丫头以后,竟没有再想体例买丫头,而是去王家要了来?”
贾琏这个时候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手里的纯银雕花酒杯被捏得已经扁了,咬牙道:“不错!我们可都是贾家的主子!”
这里贾琏贾环等着上菜的工夫,贾琏探听起来:“刚才你说跟你姐姐去了阿姨那边?你三姐姐去阿姨那边还说得通,反正她跟薛大mm还是有来有往的。我听得说,你都已经大半年不去薛家存候了,如何昨儿还是去了?”
倪二听着明白了过来,顺口又问:“宝二爷在族里排行第几?”
贾琏笑着拍拍他的肩:“就说我拉着你死灌!我还就不信了,你三姐姐和姨娘,还能找到我头上来?放心放心,既然说了请你用饭,终不成还让你欠了这一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