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玉兰树悠悠旋落一片花瓣,带着凌晨露水的清冷,滑入她的视野。玉辞心用手接住,低眉端凝,花瓣白净如纱的光滑肌理放工驳透过着纵a横交叉的丝丝头绪,仿佛运气般,错综、连绵、胶葛。

“嗯。”玉辞心点点头,对着秦书言道,“我运笔的确不标准,不如秦兄自行树模一下,也好我看清厥后日请教。”

二人瓜代呼应,末端,玉辞心兜兜转转又想到了李煜,她想有需求向秦书言先容一下这位因词亡国的李后主,便边写便吟了他那最负盛名的开端词,“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呃?是么?”玉辞心也看了看本身的指尖,她自从穿越到当代来便没有专门的师父指导,只是本身捉摸着如何舒畅如何来,对于详细指法,真是没有下过心机研讨。

秦书言点点头,视野一扫俄然转到玉辞心拿笔的纤纤玉手上。

玉辞心内心暗笑,没想到李后主的词竟这般分歧凡响,连一贯自大狷介的秦书言都自甘佩服。

全部过程玉辞心都没有遁藏,她能够在心中提示着本身,本身底子不在乎宇文渊,任凭你刺来又如何,任凭你构造算尽又如何,到头来本身会完整忘怀,只当是一小我渣的本愿达成,统统与本身无关。

烟香袅袅,玉辞心想虽说本身最喜好皇甫松的竹枝词,可他毕竟是以一曲《梦江南》闻名于世,因而便信手提了几个大字,上书周国字体梦江南。

好久,玉辞心终是无法阖上眼睑。她想起了皇甫松的一语词,短短的几个字道尽沧桑无法,不知不觉中便悄悄吟了出来,“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

“兰烬落,屏上暗芭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秦书言的视野跟着玉辞心的狼毫笔尖霍但是动,小声吟读着,而后不觉叹了一声“好词”。

这幅边幅,如果生在一个女子身上定是倾国倾城,可长在玉天真身上也只是平增温和之气,觉无脂粉气味。秦书言嘴角牵动,不觉笑笑,世道无常,本身落空了太多太多,可还好,总归寻到了一名知己。

心如止水,鉴尽常明;见尽人间,万物终清。这是道家修炼的有为之境,但是几人又能看破尘凡真正做到呢?

秦书言眸中闪过一丝欣喜,点头道,“好。”

“是啊,雨想下便下,多么萧洒,仿佛在说我可不是你想看便能看的,如许无拘无束莫非不好么?”秦书言冲玉辞心挑了挑眉,以考证本身言语无误。

“玉兄感觉如何?”秦书言侧过脸,淡淡问道。

他皱了皱眉,“玉兄,你这羊毫是拿错了吧?”

秦书言笔式运转到深处只觉一只手难以借力,他随便把另一只手搭到玉辞心的腰间以求均衡,不料玉辞心身子一抖,继而笔尖一颤,大好水墨画乱成一团。

秦书言悄悄走过来,见玉辞心合法真地低着头冷静飞描,延颈秀项,眉如远黛,整小我仿佛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普通,淡静文雅,超凡脱俗。

“真是一个流水落花,无可非议的结局。”玉辞心的话稀松平常,心中藏着无尽沧桑。她与宇文渊,或许便是如许,相互相忘是独一的归程,还是永久再不相见的好。

秦书言点头表示默应。“知我者,玉兄也。”

“是啊,这雨下得是俄然了点,让人猝不及防。”玉辞心眉间散着哀伤,声音低了几分。

刀本来就是没有顾忌的,为所欲为,唯有孤寂。

“那倒没有,只不过如何困觉,便看了几卷书,听到内里下雨了想出来看看,谁料雨恰好停了。”

她明白本身现在这般悲伤落寞不是因了此前的伤悼之景,而是昨晚她又梦到了宇文渊,她看到他手持长剑毫不踌躇地刺进她的胸膛,笑得一如既往,眸中阴光却尽显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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