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异闻录 > 第二百一十三章 酒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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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阴街,亮了。

我几近不信赖我的耳朵。她的声音,竟然和石林女子的声音完整不异。

酷似石林女子的女人,站在街中心一处旧房门口,横匾龙飞凤舞着“杏花村”三个大字,浓烈的酒香从院里飘出。

一缕灰色阴气,从孩子额头刺口飘出聚在头顶。跟着阴气越聚越多,孩子身材越来越瘪,直到阴气飘尽构成一尺长小人形状,孩子只剩一张皱巴巴的人皮,乱糟糟堆成一团。唯有那双眼睛,骨碌碌滚个不断,白膜早已不见,玄色瞳孔分外透亮。

我想到月饼要做甚么了,内心堵得难受:“月无华,别这么做。”

一缕阳光透过阴灰的天空,斜斜射下。暖和的清风从街口吹进,雾霾刹时散尽。

“滚!刮油要喝普洱!”

“哥哥,我好疼,好久没有疼得感受了。”孩子没有一丝痛苦,反而面带一丝浅笑,“我仿佛又是一小我了,只要人才会疼,对么?”

“南瓜,该你了。”月饼走向那几个孩子。我看到他的眼角很湿。

眼为气之精,毁眼才气灭气。我取出银针,迟迟不忍扎下去。乌黑透亮的眼睛如同一面小小镜子,映着我哆颤抖嗦的手指。

“你那颗吃货心早被猪油蒙住了,恰好吃碗面条刮刮油。”

“小朋友,愿不肯意像别的孩子,能在阳光底下做游戏,上学,有爸妈疼,渐渐长大结婚生孩子?”月饼勉强挤出一丝浅笑,桃木钉偷偷抠在掌心。

桃木钉没入孩子后脑,钉尖刺穿枯朽的死皮畴前额穿出,骨屑如同粉尘洒落。

我咬着牙向下压动手腕,针尖一点点刺进瞳孔,一汪黑水如同糨糊,缓缓淌出,最后一丝阴气终究融进了人形阴气……

“酒娘这厢有礼了。第一个孩子,是我的儿子,他不晓得我是他的母亲。为了几百条冤魂能够摆脱,我眼睁睁地看他受了那么多苦,被凡人伤了他那么多回,只能在最后时候救他。但愿他来生,不要投胎给像我如许的母亲,”酒娘美目笼着一层雾气,悄悄叹着气,“千年了,终究比及‘文蛊手足’。只要你们,不是因为惊骇、仇恨伤害他,而是为了他好才这么做。也只要你们,才气破解杏花村的谩骂。”

孩子略微扬起脖子,一道蜈蚣形状的伤口从脖颈延长至喉结,森森白骨刺棱着骨茬,看得我的脖子都模糊作痛。

那几个孩子,也被月饼散了阴气,只剩几双眼睛。

她们,底子是同一小我!

在孩子消逝的一顷刻,我看到了他本来清秀的脸。圆嘟嘟、粉、嫩的面庞,弯弯的眉毛,两颗深深地酒窝漾着笑意。

月饼愣了半晌,桃木钉别回腰带,蹲身摸着孩子乱糟糟的头发:“酒娘是谁?”

“酒娘就是酒娘啊,千百年来大师都这么喊她。”孩子挠着后脑勺“嘿嘿”笑着,脸颊深陷两颗酒窝,干巴巴的脸皮皲裂出条条细纹,“噗”地一下分裂了,暴露塞满烂泥的牙床。

我心头一凛!方才产生的统统,除了腐败时节有偏差,剩下三句诗,不恰是我们的经历么?换个角度想,如果“腐败时节雨纷繁”只是指气候而不是指骨气,那就全对上号了。

“客长喝酒么?”春秋稍大的孩子蹦蹦跳跳跑到我们身边,歪着可骇的脑袋,白膜覆盖黑眼球透着一丝天真,声音更是清脆洁净,“喏,往前走就是杏花村。酒娘在那边等你们。”

腐败时节雨纷繁,路上行人欲销魂。借问酒家那边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来生,记得这两个哥哥。”月饼双手合十,对着几道阴气拜了几拜,“我们带你们吃肯德基。”

“舍、离、断,得、自、在,”月饼一字一顿,举起桃木钉,顺着孩子后脑刺入,“他们如许活了千年,更苦。不如早转生,哪怕只要几十年生命,也充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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