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鳖?”
“进洞。”月饼把尸鳖顺手一丢,拽过绑在树上的绳索拦腰绕了两圈,“我先出来。持续拽三下申明有伤害,从速把我拉上来。”
怪物从壳里探出长着鳞片的尖脑袋,暴露两排精密獠牙吞咬着虫尸。月饼甩出一枚桃木钉,贯穿怪物脑袋,将它钉进地里。怪物向后挣着身材,爪子深深抠进泥土,脖子拽得极长,“咯咯”作响。俄然,一溜血箭窜起,怪物头从正中间豁开,烂肉里淌着血沫,它竟然没有死,东倒西歪地爬向岩洞。
我一愣,正揣摩着凤牌是不是传说中兰陵王的鬼脸面具。青铜牌摆布边沿俄然伸出三条弯钩状的肉管盘过我手掌,顶端缩成肉针,一下刺进手背。
青铜牌线条古朴,结满铜锈的斑纹勾画出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恰是我们要寻觅的龙凤牌。
月饼举着壳子长呼口气:“青铜牌找到了,烙在尸鳖背上。”
月饼指着尸鳖背部一圈暗红色烙痕:“难怪历代都找不到,我们也算是误打误撞。”
“月饼,别是碰上婴胎了吧?”我踮着脚往洞里看。一只背上扣着青褐色壳子,足有排球大小的怪物正伸着绿毛爪子往外爬。
我玩弄着凤牌,摸到左下角有个圆形凸起,试着摁了摁,牌内响着“嗞嗞”声,凤凰斑纹乱成一团,组分解一张青面獠牙的闭目鬼脸。
青铜牌赤红如火,一点点烙进手掌,热气遍及满身,白烟从手、牌连络边沿冒出。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我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而越来越亢奋。固然看不到,但我能感遭到本身的脸部起了窜改。
“看看你的手。”
月饼踩着虫尸追畴昔,我也心一横,踏进虫堆跟上去。潮湿黏热的虫尸没过脚踝,尸液顺着鞋缝流进鞋里,黏糊糊的,说不出的难受。我的小腿肚子几乎转筋,脚下一软,“滋”的一声响,血、肉、皮糊成一团,不知有多少虫子尸身被踩成肉酱。
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心脏像是被绳索猛地拽焦缓慢跳动,我满身血液涌向手背,整条手臂刹时胀得血红。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腐红色褶皱的肉皮披着一层绿毛,爪缝中间长着红色肉膜,暗青色血管长在细鳞内里,豁成两半的脑袋滴着血,看得人头皮发麻。
“要说吃,我还真不如你。”月饼微微一笑,手脚敏捷地下了洞,没多会儿强光手电只剩个小亮点。我蹲在洞口看了会儿,感觉有些无聊,点根烟坐在树荫里揣摩苦衷。
“又不是废铁,还论斤卖。”月饼咬动手电筒,把绳盘扔进洞里,“尸鳖也要喘气,内里氧气没题目。我很快就能上来,顺利的话今晚归去吃过桥米线。”
我把嗓音压得极低才规复普通音量:“一只手如何抓绳索?我是个病人!”
“你这话甚么意义?”
月饼双手一用力,硬生生地把怪物身上的壳子扯开,白绿色汁液溅了一身。我闻着浓烈的腥味,嘴里直冒酸水。
刹时产生的事情让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想把青铜牌撕掉的时候,身材已经因为大量失血动不了了。青铜牌色彩由绿转赤,鬼脸展开双眼,眼眶四周长出细精密密的肉须,攒成两颗肉红色的眼球,骨碌碌转动。
我手心冒汗:“会不会另有尸鳖?”
“龙凤牌是两个,龙牌还在内里。”月饼拧开强光手电往洞里照着,笔挺的光柱延长进暗中,光芒里浮着团团雾气。
“草鬼婆平生只养一只尸鳖,”月饼用袜子包住裤腿,“活着的时候选好墓穴,临死前带着尸鳖奥妙入穴独葬。洞里不成能有第二个草鬼婆,也不成能有第二条尸鳖。”
“谁能想到兰陵王的龙凤牌落在草鬼婆手里。”我掂着沉甸甸的凤牌,“起码三斤,放到市道可值大钱了,可惜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