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人无语的是,阴阳师竟然也不能上车!我和月饼只好冒充一次幽灵,喝了一瓶子香炉灰,压住体内的阳气,在十字路口烧纸(月饼递上去的黄表纸上写好了地点,鬼车会把我们送到那边。这和给已故亲人烧纸时,写上“早日投胎,身后安然”之类的话是一个事理),引得鬼车来接。
另有一种巴士叫“鬼车”,确确实在是拉载恶鬼奔赴鬼域转世托生的。鬼车普通会在六合阴阳互换的半夜十二点呈现,将幽灵拉上车。烧纸的时候,如果遇见一辆巴士飘但是过,那就是亲人的亡魂上了鬼车。
我老脸一红:“我倒不是惊骇,就是想着和那么一群东西一起坐车,内心不得劲。”
“我不是这个意义,”我捂着肚子,“我不明白为甚么必然要坐这辆巴士才气到月野的故乡。”
借着车内暗淡的灯光,一排排卧铺小床上,躺着睡姿百态的人。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被子,映得那些人神采惨白。我内心发毛,定了定神,跟着月饼走到大巴尾端的两张空床,躺上去盖好被子。冰冷的床铺带着股阴气透进骨缝,冻得我喘不过气来。
如此过了三个多小时,最后一个“人”也讲完了本身的故事,直挺挺躺下。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车门又悄悄滑合。
“咚……咚……咚……”车内不晓得那里响起了丧钟声,刚才还躺在卧铺上一动不动的“人”们,开端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直挺挺地坐起,喃喃自语。
我放缓了呼吸,眼皮子有些沉重,赶紧掐了大腿一把,才疼得复苏过来。
“归正闲着也是闲着。”月饼闭上眼睛,“别说话了,免得漏了阳气。香炉灰真难喝,我打嗝都是土草味儿。”
夜间阳褪阴涨,恰是万物静休、百鬼横行的时候,大巴的这类设想,是为甚么呢?)
我哭笑不得:“月饼,你丫是不是精力出题目了。竟然故意机听鬼们讲故事?”
我和月饼赶紧把剩下的半可乐瓶香炉灰泡的水一饮而尽。我只感觉嗓子里像堵了块泥巴,肠子都搅和到一起,干呕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