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解曲解。军旅中人，哪有那些讲究。”李息赶紧打着圆场。
“觉得你进了趟虎帐，喝酒时候能变得痛快些了。”姜锦一把拎起桌上的酒壶，他倒时有些猛，酒壶盖微松，一些倾洒在了他的前襟，他却涓滴不顾，尽管仰首一饮而尽。
姜锦望着窗外的夜色，深深叹了一口气，俄然转过甚来，幽幽地望着面前的少年，“比来侯府来得少了……是为了躲着公主吗？”
“出甚么事了？”帘浑家问道。
“若我晓得，当初或许会拦着他……”
卫青睐中全然是靡靡夜色，斯须才轻声答道：“完了。”
姜锦望着他，俄然抬手接过一碗来呷了一口，清了清嗓缓缓声道：“你躲着也对，孀妇门前是非多……”
说罢，他抬手将海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春夜烂漫，微风缠绵，似是无穷无尽。
卫青不言，昂首又见风尘仆仆而来的骁骑将军李广与材官将军李息。
门外人沉默了斯须，轻声道：“漠北王庭要易主了。”
“卫大人这么晚才要离宫吗？”李广嘲笑一声：“陛下倒是一刻也离不开你。”
“卫青没有那样的神通泛博，只是觉得胜算迷茫，不但愿恩公涉险罢了……”少年的脸上暴露一丝惨白的笑容：“但想想这又是他毕生夙愿，便也不敢再多言。聂翁他求仁得仁，想必地府之下，也没有甚么放不下了吧。”
那人正襟落座，姜锦头也不抬将桌上的桃花拾起，递给面前的少年，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句：“送你的礼品。”
“现在看来，倒是我鼠目寸光了。”王恢苦笑一声，回身拾阶而上。
“你看我像有钱的模样吗？”姜锦瞥眼一眼身后的正襟端坐的卫青：“找那位大爷要。”
“见到王恢了？”姜锦直接把话挑明：“你这小我嘴巴还真是严实。雄师班师直至本日，我才晓得本来另有这么回事，却还不是从你嘴巴里听到的。”
那人出去时，他正喝到第二壶。
“好。”那人冲着他微微点头，回身目光又渐渐融入窗外那烂漫于桃花枝头，看似无穷无尽的夜色中去。
“谁又能未卜先知呢。”
小二赶快叫了两小我来，很快将桌上的酒菜撤了个洁净，正要去撤桌上那剩下的半坛子香气将近散尽的桃花酒时，桌前人俄然出声了。
“好。”卫青轻声回应，却也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