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忙将她扶起来，皱着眉问她出了甚么事情。
霍去病的眸子像是被甚么忽如其来的光芒灼伤，疾疾收回眸去：“既然姐姐当我是小孩子，为何还要问我……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他抬手握住李鸾的手，攒入掌中，眼波与语气皆是少有的和顺：“小姨亲手绣了新婚贺礼给姐姐，不想叫那些主子送来。我也恰好想来，她便让我一并给姐姐送来。”
李鸾也感觉氛围有一丝难堪，仓猝抬起腿来，阳光下一道清波潋滟，如玉润白的脚指落在青色石板上的鞋袜中去。
“替我感谢皇后娘娘。”李鸾点头含笑，目光却缓缓移开，眼眸中尽是化不开的愁绪。
“娘舅……”霍去病望着他眼眸中的光垂垂沉寂下去，那种酷寒与绝望的神情，是本身打小就从未在暖和如春的他脸上见过。
如梦如幻，如昔如昨。
她冲着他的眼睛惨白地一笑，两行泪落了下来：“阿青……你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