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晃了好久,才被二哥拉起来来,我这时方才发明,偌大的偏厅中,除了我和二哥,另有一个身穿青纹曲裾,眉眼娟秀的姐姐。
屋中却空无一人。
二哥仿佛马上体味了平阳公主的言下之意,大喜,仓猝叩首道:“延年多谢殿下,情愿收下阿鸾。”
我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看她,她也甚么都没有说,只是如许怔怔地望着我,忽而一笑,对着身边的婢子说道:“今后就让她跟着子夫吧,子夫是本宫在侯府中最看中的一个孩子,她在府中年代也久了,让这丫头跟着她吧。”
“是……”我忐忑了半晌,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姐姐,那我能去找阿青吗?”
“平阳侯府,虽是高门贵胄,但毕竟算不上是北斗之尊。李徒弟可知,本宫这府中教养的舞姬浩繁。可又有几人,是生来就堪匹瑚琏之器,有望常伴于万乘之尊?”
“卫家的人都是懂礼数的,你与他们靠近些也是好的。只是总讲究个男女有别,女人还是慎重些好。”修蓉女人姐轻声道。
“本宫晓得你的情意。礼数天然是能够渐渐教习的,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懂礼节,知进退的。只是,人的心性凹凸是由天定……”
“你找阿青?”他俄然轻声问道。
“你这承诺时,说‘是’的弊端也要改了。如果主子叮咛你甚么,你要答‘诺’。”
“只是不杞人忧天。”
“李徒弟莫急……”平阳公主的声音缓缓的,却每一个字掷地有声,像是吊着我的心脏,让人不敢骄易。
我们跟着修蓉女人又回到了侯府的后院,这里与前院都丽堂皇的气象比拟,活脱脱豆割成了两个天下。
“谁是阿青?”修蓉女人猜疑地转过身来望了我一眼,转念一想,不由笑道:“啊……想起来了,便是方才阿谁礼服烈马的卫姐姐家的兄弟吧。如何你们如此熟谙?”
之前在草原上的各种刻骨铭心的回想,仿佛只不过是我单独做的一场梦罢了。
“诺。”身边的女婢回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