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就尝尝!”
“如何样?”他刚毅的唇边挤出一丝讽刺的笑意:“侯府的舞姬早就回到平阳了,未见你归去,你感觉她会如何?”
我正欲细心跟王大人解释,却被一个沧桑有透着慵懒的声音硬生生给打断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我,嘴角暴露一丝含笑:“你追我做甚么?你放心,遇见你的事,我不会跟公主禀报的。”
“这只是你我一人之得失,若说这天下……”
锦徒弟瞳孔收紧,沉默了半晌一把推开王大人的手:“姜某是来喝酒的,大人既然不想和姜某喝,姜某便不在这里扫将军的兴趣了。”
“徐卿身后,我便甚么都不想去想了……雁门一役,我们都落空的太多了。”锦徒弟嘴边仍然是漫不经心又略带戏谑的浅笑:“我落空了最好的兄弟,公主落空了爱侣……而你,也落空了墨阳……如许还不敷吗?”
说着抬手朝着我的脑袋,佯装要给我一记铁拳。
一身落拓的粗布麻衣,与这一室的精雕玉琢显得不看婚配。他醉眼熏熏,一张口,酒气就已漫了出来,一双浑沌的眼睛望着我,忽如乌云被扒开普通,变得清澈起来。
我仓促中抬开端来,只见面前赫但是立的黧色长衫,玉冠堂皇,不是别人,恰是阿谁把我和阿青,从匈奴马匪手中就下来的聂大叔。
“韩说!你竟然敢剑指朝廷命官!”王大人俄然开口,冲着韩说厉声呵道。
我见状仓猝追出去,韩说未反应过来,没能拦住我。
“你哥?你哥是谁?”锦徒弟横眉道。
见王大人轻颦不言语,聂大叔又语意缓缓自顾自地附于耳边劝道:“此时最当放下平日成见,韩大人少年英才,又在陛下身边,比你我都要说得上话……”
锦徒弟一手扶着屏风,侧身半掩面道:“不熟,不熟。”
我还未缓过神来,只听一声干脆的宝剑出鞘之声,只见韩说已经迅捷地一把抽出王大人侍从腰间的佩剑,手中的剑直愣愣地指着王大人,眼中冒着光火。
“臭小子,有种你上来尝尝!”
王大人也不镇静,瞋目而视,他侍从见状赶快挡在剑前,把王大人掩在身后。另一个执剑的侍从也赶快因为拔出了配剑,剑指韩说。
“指你如何了?再敢在背后说我哥的好话,我管你是谁?都照砍不误!”韩说也是目光充血,一步不退。
“我不晓得。她只是望着那鸟飞去的踪迹,说了声‘飞走了才好。’”
“不,不,我是想问锦徒弟,我徒弟她如何样了?”我微喘道。
“王兄你切莫听她小孩子家乱讲。”锦徒弟赶快朝着王大人挥挥手,一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对着我愤激愤喝道:“你可还记得你有个徒弟?你偷跑出去,要我和洛白如何交代?和阿青如何解释?”
“呵!”那王大人眉头轻压,闷声一哼,仿佛肝火并未消减尽去:“是啊,韩家的人……他韩嫣如果在陛下的耳边嚼起舌根子来,我们在场的,确是每一个都活罪难逃。”
“太皇太后崇尚黄老之术,最期盼看到的便是埋头冬眠,疗摄生息的气象。但是匈奴不除,我大汉始终热诚难雪……”
“大人,原是我不对。在门外忽闻室中曲乐婉转,曲调熟谙,本疑是故交所做,这才扒了大人的墙角,扰了各位的雅兴。我家少爷向来珍惜奴婢,对兄长也是恭敬有嘉,一时义气,鲁莽之下顶撞了大人,都是小的的错。大人就念在我家少爷年纪尚轻,将军有大量,扰太小的这一次吧!”
“王恢!你胆敢再说我哥一句!”
王大人深思了半晌,昂首看向一旁一向沉默不语的锦徒弟,轻声道:“子渭,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