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道那里了?”他回眸懒懒望着朝堂下的老面孔,心中也感觉非常腻烦了,忘了一眼本身的娘舅田蚡,便言道:“武安侯既然来了,便也说几句吧。”
“严助,你是会稽人,你以为卫青方才所言,是否有可行性?”刘彻又问道。
后因赵绾王臧之事遭到连累皆被撤职,任命柏至侯许昌当了丞相,武强侯庄青翟当了御史大夫。窦婴、田蚡今后以列侯的身份,闲居家中。
魏其候窦婴点头出列,峨眉低垂,全然不将身边方才所言之人放于心上,只见他手执玉笏朝着刘彻拜道:“方才御史大夫庄青翟谈到,七国之乱时,东瓯国曾不识时务插手了吴王刘濞的阵营。但东瓯王最厥后又诱杀刘濞,投诚有功,就连先帝都没有究查他的任务,却多有犒赏。此次闽越国俄然策动了对东瓯国的战役,其背后启事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吴太子刘驹,见其父被东瓯王所杀,叛逃后一向藏身于闽越,以上两点看来,若我汉廷对东瓯此番乞助不闻不顾,一是有失我大汉威仪,恐使周境小国今后更难又归臣之心,二则置先帝遗业不顾,实为对先帝不尊。”
卫青微微颦眉,思忖了半晌叩手道:“青无知晓枢机之才,更无博古通今之能,听各位大人群情好久,心中却仍然柔嫩难断,孤负陛下美意,实青之过。青乃一介武夫,也只能就行军兵戈之事表达一下观点。若陛下他日决定出兵援救东瓯,青觉得,无需劳动汉军主力跋涉南越,大可从会稽直接变更驻军。东瓯丛林富强,山行差异,我军也没需求直扑东瓯要地。会稽地处临海,渔船浩繁,大可广征民船,泛海作战,直扑闽越火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微怔转头,望着坐上的君王,随即扣手言诺,缓缓地又回过身来,点头低眉隐在各位公候朝臣之末。
魏其候话音刚落,武安侯田蚡当即出声回应:“魏其候说道先帝,那老臣倒是想到了高天子。高天子时,那边便是蛮荒一片。高天子也以为越人断发文身,毫无礼教可言,且几次善变,时有不臣之举。南越地处悠远,秦末时,也早已放弃了那块地盘。越人之间的纷争不竭,既然是不附属我们的国土,天然也不该该由我们去管了。”
御座上的年青君王天然是不爱听这些老调重弹的,昂首见卫青与武安侯田蚡已缓缓入殿,卫青目送这武安侯徐行入公候之列后,正要退出殿去,因而便喊了一声:“卫青,你也留下好好听听。”
刘彻蹙眉望着窦婴没有接话,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起来。
少年点头,没有直面他的眼睛:“几位大人争论不下,现仍在的辩论当中。陛下命卑职在宣室殿外恭候大人。”
刘彻本觉得,田蚡与窦婴应在此事上本应站在同一阵营,对抗许昌与庄青翟这些太皇太后的亲信大臣,却未想到他竟然也站在主和一派,与主战的魏其候窦婴公开叫起来板来。
“武安侯在家赋闲久了,怕是这国之大事,闻说的也少了吧。”刘彻有些绝望,转眼望向一旁的窦婴:“魏其候,你也来讲说吧。”
“民意?”刘彻冷哼一声:“匈奴肆掠寇边,我汉邦怒不敢言,现在面对小小的闽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卫绾因病免除丞相一职后,丞相之位悬空,田蚡与窦婴都是丞相之位的有力合作者。
田蚡手执玉笏,躬身上前道:“臣也同意丞相许昌的建议。东瓯的这趟浑水,我们淌不得,也没有需求去淌。”
“武安侯。”少年恭敬叩首道。
世人闻声恭敬辞职,刘彻却埋着头轻唤了一声:“卫青,你留下来。”
田蚡也不该声,便仓促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