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华心中固然不悦,大要上却不能失了礼数,行礼后请世人落座。
“如果的确费事,此事便交由小子来处理如何?”陈祎早知安慕华并非甚么善男信女,他初时既然坦白本相并愿意肠拿出抚恤金来,必是杜氏兄弟的家中有些权势背景。现在两边已是合作发财的干系,他倒也不吝脱手帮对方一把。
安慕华摆手道:“陈公子说得那里话来?安某做买卖夙来最信奉的便是‘公允’与‘诚信’两条,岂能平白地侵犯你的好处?既然公子拿出了最首要的配方,剩下的人力物力天然该由安某来出,所得利润也该平分才是正理。”
安慕华神采安静涓滴不为所动,淡然道:“杜夫人,对于杜氏兄弟的身后之事,安某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白。如果你感觉安某奉上的抚恤微薄,安某还能够再添上一些;如果仍要安某拿出兴化坊的商店作为抚恤,安某只能说一声抱愧了!”
安慕华先呆了一呆,随即面上现出大喜之色,略显火急地将陈祎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白纸接了过来。
不管是出于本心还是为长远的好处考虑,安慕华毕竟摆出了精确的态度,而陈祎也投桃报李拿出了预留的背工。
方才坐定以后,那素服妇人开口道:“安老爷,本日奴家等人的来意你也应当明白。不幸我丈夫与小叔为安老爷你鞍前马后效力,现在不但赔上了性命,连骸骨都不能回籍,只留下合座老幼给奴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赡养,这叫奴家如何是好……”
“说得好!”阿谁坐在妇人身边的灰袍老者忽地嘲笑一声,“杜山和杜海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人微命贱,天然值不得安老爷你那间日进斗金的商店。但安老爷本人确切身娇肉贵,不知是否抵得上那间商店的代价?”
安慕华点头,冷然道:“安某情愿费钱了事,却并不代表怯懦怕事,先前既然说了要卖力此事,天然没有在劳烦公子的事理。公子请冷眼旁观,安某自有计算。”
安慕华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伸手将这张纸接过来,低头看了看后,向着陈祎拱了拱手,意味深长隧道:“陈公子放心,安某必然不会令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