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没筹算管你!”甄十娘声音冷冷的,带着股少有的肝火,“只是,你再不起来,动了胎气滑了胎,细心你今后再不能有孩子了!”
已经收好了炉灶,正端着做好的糖葫芦往外走,听了这话,秋菊忙把糖葫芦放在院当中的架子上,转头扶了甄十娘就走。
“喜鹊姑姑一听她们报了名,就让我和哥哥先躲起来,我们是从墙角偷偷看到她们一进门就让喜鹊姑姑跪下……”
真是甚么人养神么鸟!
秋菊就吐吐舌头。
“你看就晓得了。”甄十娘笑着搅着锅里的糖稀,“把火撤小点。”一边说着,伸手拿起一窜山查敏捷地在糖稀里一滚,啪的一声用力摔在早筹办好的抹了一层油的木板上,接着又拿起一支……
一转过角门,甄十娘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锅里的糖浠垂垂地变的浓稠,甄十娘拿筷子沾起一块在凉水里晃了晃,递到嘴边咬了一下,脆脆的,一点也不粘牙,转头喊屋里的秋菊,“……把山查端过来!”
见世人围上来,她一步窜到院子边,伸手抄起一把铁锹挥动着就朝世人迎上来,“……谁敢上来,我跟你们拼了!”一双眼睛都充满了红丝。
低头将灶膛里的柴火撤了几根,秋菊一昂首,甄十娘已经滚好了十几窜,一窜窜红艳艳的,晶莹剔透,看的秋菊直流出了口水,“……如许就好了,就这麽简朴?”又道,“……蜜斯会这个,往年如何不做?”年年夏季,她和简武看着人家吃糖葫芦都馋掉了牙。
简武简文一贯玩皮,胆量又大,淘起气来直恨不能把天给捅个洞穴出来,甄十娘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严峻的声音都变了调儿,内心格登一下,忙把手里刚裹好的一根糖葫芦摔在木板上,叮咛秋菊,“……把火撤了,把锅到端到雪地里凉着,细心别烫动手。”
“你当这真那么轻易?”瞧见秋菊直勾勾地看着她,甄十娘笑道,“奉告你,这糖稀的火候最难把握了,轻了糖粘牙、硬帮帮的像石头;大了味道发苦,往年操心糊口都来不及,谁耐烦做这个?”指着灶台边半盆黑糊糊结了晶的糖浆,“我方才就熬坏了一锅。”放在往年她得心疼死,这白沙糖可都是银子买来的。
能随楚姨娘出门的,都是将军府里的大丫环,矜贵得跟平凡人家的蜜斯差未几,常日说话都慢声细语的,恨不能风一吹就跑了的荏弱,那见过这步地?
“楚姨娘来了……”
连下了几天雪,气候干冷干冷的,带着股清爽的味道。
如许的寒天,最合适做冰糖葫芦了。
看看简文,又看看简武,甄十娘开口道,“文哥先说。”
“娘,娘!”简文简武的声音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前院来了很多人,喜鹊姑姑让您快藏起来!”变了调的声音带着股大祸临头的惶恐。
其他丫环见主子平静也都不再逃窜,却也不敢上前,战战兢兢地凑到楚欣怡身后,远远地和秋菊对峙的。
身为主子,该有的气势必然要有,她不能像丫环一样向后退。
眉如墨画,眸如秋水,一张精美的小脸竟是说不出的柔媚细致。RS
“她们看到你们了吗?”
往年哪有闲钱做这个?
这一脚当真下去,闹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从小受甄十娘熏陶,调皮归调皮,简文一贯信奉打不过就跑,豪杰不吃面前亏的原则,特别敌众我寡时,果断不能傻狍子似的往上冲,必然要采纳迂回政策。
“……奴婢也尝尝?”见甄十娘做的畅快,秋菊跃跃欲试。
别看秋菊长的干巴巴的又瘦又小,可干惯了担水打柴的粗活,身上但是有一把蛮力量,这些细皮嫩肉的小丫环哪经得起她推,更别说是助跑了一大段路、心急之下用了尽力的,只见那小丫环嗖的一声飞出一丈多远,抬头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冻的铁块似的硬邦邦的空中上,眼皮一翻竟昏死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