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万岁神采变幻,朱安谨慎翼翼地问,“要不要臣表示沈将军一声。”
“改了姓?”万岁迷惑不解,“朕又没定她的罪……”她干吗要隐姓埋名?
“……主子宣完旨,沈将军都傻了,还是主子咳了一声,他才想起来叩首谢恩。”万岁坐在龙榻边落拓抿着茶,傅公公垂手立在一边低声回旨。
朱安盗汗刷地落下来,“臣只是道听途说,并未打仗甄氏,若万岁想拉拢,臣求万岁再另遣人细心刺探。”凭他一句话就决定了沈钟磬一辈子的运气,他可担不起。
万岁面前一亮,“传!”
万岁镇静地在地上转了两圈,回身叮咛朱安,“选几小我去梧桐镇庇护好甄氏,莫让人砖了空子。”非常期间,若她真被人一刀杀了,他还得当即花心机给沈钟磬找个循分可心的老婆。
当初想给沈钟磬送归去的,是他不要。她不养着,莫非要掐死?
朱安摇点头,“抓到一个活口,不等臣拷问便吞毒了。”又弥补道,“臣当即遣人持续清查。”
傅公公惊的一颤抖,悄悄朝后退了两步,心道,“不舍得还硬逼着和亲,不就是因为她看上了沈将军吗。”
一旦被沈钟磬晓得,非把他剥皮抽筋了不成。
“大抵是不晓得……”朱安摇点头。
毕竟是大将军的后代,放在官方老是不好。
表情格外的好,万岁例外解释道,“……争议了这么久都没个定论,他一上书朕就准了,岂不是奉告天下人朕怕他!”如何也要压几天,待其他大臣都上折子同意了,一催再催,他再点头也不迟,“他要面子,不肯让六公主和亲,六公主还是朕的亲女儿呢,朕也舍不得!”铿锵的语气掷地有声。
“回万岁,找到了。”朱安叩首道,“她竟然连姓氏都改了,让主子费了很多周章。”
俄然又皱皱眉,“她到底是一个甚么样的女人?”
“朕晓得……”
若被沈钟磬看道,必然会头皮发麻。
“他也有傻了的时候!”万岁听了就哈哈大笑,“他不是最讨厌这些弯弯道吗,朕就让他看看一张荒唐的圣旨管不管用!”能整到沈钟磬,万岁格外的高兴。
“好,好,好!”万岁连说了三个好,“朕正担忧硬把他和甄氏栓在一起委曲了他,令得他这些年一向无子。”这下好了,他不消担忧了。
若不是亲眼看着万岁每夜还普通宠幸各宫嫔妃,晓得他是个地隧道道的普通男人,傅公公都思疑,万岁是不是对沈钟磬有甚么肮脏的设法。
“两个孩子?”万岁怔住“是双胞胎,约莫四五岁儿……”
“沈爱卿知不晓得?”甄十娘是五年前被抛弃的,孩子恰好四五岁,又和沈钟磬长的一模一样,不是他的是谁的?
有小寺人捧着一摞奏章出去,“回万岁,安庆侯刚递了奏章,同意六公主与祁国二皇子和亲之事,说年关将至,求万岁早日决计也好喜上加喜。”
为把沈钟磬塑形成贰心目中的大将军,他已经毁了他一次婚姻,此次受萧煜要求下那道旨,他也顾虑重重,说是玩弄的成分家多,可君无戏言,他这道圣旨一下,沈钟磬便再不能抛弃甄十娘了,甄十娘学会了哑忍还好,若还像五年前那样刻薄乖戾,他这番肆意玩弄便足足毁了沈钟磬一辈子。
听到飞扬放肆四个字,万岁神采有些不天然,他随口转了话题,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又问,“还那么刻薄乖戾吗?”
傅公公听了就眉开眼笑,亲身上前把小寺人手里最上面拴了黄绸条的奏章拿起来呈给万岁。
如果被甄十娘晓得万岁竟这么看她,必然会跳脚骂娘。
万岁翻开看了一眼,啪的扔到龙书案上,“……留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