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怡不敢想下去。
痴痴地看着沈钟磬喝茶,楚欣怡呢喃道,“……将军长得真漂亮,您出征这么多年,风吹雨晒的,婢妾还觉得你会粗糙,变老了呢,没想到竟一条皱纹都没有。”手指细细地抚上他的眉眼,“倒比五年前更加俊美了,听丫环说,您进城那天,直是万人空巷,那些未出阁的大女人看到您眸子都转不动,直发誓嫁人就要嫁您如许的大将军呢,传说连六公主都看上了您,也不知是真是假?”再绷不住神采,沈钟磬可贵地暴露一丝笑意,拉下她的柔胰握在手里,“……一转眼就是五年,如何能不老?只要怡儿不嫌我老就好。”
见沈钟磬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愤怒地叫了一声,“将军,婢妾说的是端庄!”
听萧夫人说,当初沈钟磬抬进大姨娘时,就激愤了红极一时的甄尚书,第二天就把甄十娘接了归去,筹办脱手清算沈钟磬,以当时之势,甄家想灭沈钟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要不,婢妾去看看大夫吧?”
虽抱着雨露均派的原则,可每次出征返来,沈钟磬在碧竹园的时候总要比其他院子多些,暗里里,她也用了很多药,可肚子就是一向没动静。
凡事适可而止,这个事理楚欣怡最懂。
自古母凭子贵,特别跟着沈钟磬的权势越来越大,身份越来越贵重,若真生不出一男半女的,又或被别的女人抢在了前头……
“甚么?”声音有些昏黄。
“能为将军分忧,婢妾一点也不感觉委曲。”一番话轻柔怯怯的,楚欣怡亲身给沈钟磬蓄满茶,悄悄转了话题,“将军喝茶……”
“……如何会?”沈钟磬佯怒。
沈钟磬哈哈大笑,“……怡儿竟瞎担忧,我又没老,再过几年要孩子也一样。”
沈钟磬为人朴直,夙来吃软不吃硬,这些早在他把甄十娘赶入祖宅时,她就懂了。
楚欣怡就咬了咬嘴唇,一副受尽委曲的小媳妇模样。
叫闹声垂垂地变成了喘气,荡起一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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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曾经的他才会不顾岳家是权势强大的户部尚书,以一个无根无底的小小的六品官应战甄家的权威,和甄十娘对着干。
神采刷地一变,楚欣怡猛地坐起。
他说不爱,但他是男人,即娶了,就会好好待她。让她忘了他。那答案,让她美意酸。楚欣怡信赖,当初如果甄十娘肯换一种体例对他,或许他们现在就是一对琴瑟调和的伉俪,就毫不会有她明天在将军府里呼风唤雨的日子了。
“我也没开打趣!”沈钟磬哈哈大笑,大步向床边走去。
曾经的他,也真是太荒唐了!
因为她也高傲。
曾经即使是甄十娘不对,可他又何尝耐烦地待过她?现在想想,曾经他们若都能退一步,他和甄十娘也一定会走到明天。
是甄十娘在父亲的书房前跪了整整一夜,才撤销了甄尚书要杀了沈钟磬的动机。可惜,甄十娘背后为他冷静做了这么多,却向来没让他晓得过。
楚欣怡内心发苦。
男人都抗老,十年今后,她已满脸皱纹了,可他还是豪气逼人,这怎不令人担忧?
欢爱结束,楚欣怡号召春红打水出去,服侍沈钟磬擦了身子,本身也洗漱了重新上床,沈钟磬已眯着眼恹恹欲睡。
公然,见她泫然欲泣,沈钟磬神采缓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你也别净听这些人乱嚼舌头,让你主持中馈,这些年我又不在府里,也实在委曲你了,你支出了多少我内心也稀有。”嘴里说着,沈钟磬面前又闪现出那日见甄十娘的景象,暗道,“……是该处理她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