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服了你了。”铁飞鹰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回道：“他也是佣师，并且专门接你们烟雨楼的脏票子。天下三大杀手红白黑中的红花杀手杜桃枝，你竟然不熟谙？”
开买卖的最怕的就是这些个武林中人，一言分歧就开打，打完就跑不给钱。赔钱也就算了，权当不利，可动不动还闹出性命来，他们说跑就跑了，掌柜的转头可就吃了官司了。衙门里走一遭，没事儿也得出大血，招谁惹谁了。
一起谈笑，彭城已是遥遥在望。
“桃花一枝飘红絮，道尽无常死不知。杜先生，我漕帮大当家也是给足了您面子，何不赏光一晤？”茶摊外一声唱罢，稀稀拉拉的走进了十几号人，一水的青衣长袍，为首的一个玉面公子手摇折扇，目光在茶摊世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那壮汉的脸上，笑容满面。
茶摊里的众茶客偷眼看着，心中猎奇，但也不敢多说甚么，只偷眼看着。这大汉进门的时候徐千山是背对的门口，没多在乎。铁飞鹰抬眼看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等这大汉开了口，找座坐下，铁飞鹰仿佛俄然想起了甚么，皱了皱眉头，举着碗喝茶，眼角余光却偷眼看着这大汉，目露思考之色。
“十八。”
别扭，越看越别扭。
“呐，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你可得记好了。”铁飞鹰牲口打断徐千山的思考，开口道：“金陵虽是江南第一，但比我皇都朝歌还是差了些。人丁多寡不说，最首要的，城里的朱紫太多。富商富商甚么的不必多提，关头那些个达官朱紫们，那真是多如牛毛。再算上宫里娘娘，总管们，呵，那真是数也数不过来。我要和你说的是，在都城里，能不惹事儿就尽量不惹事儿。随便哪个跑堂的卖瓜的，看着不起眼，说不定他七舅姥姥的三外甥女的邻居四哥就是在哪个府被骗总管的。当然，你有东厂和六扇门照着，普通人也是不惧，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不是？”
二人正自享用，俄然茶摊里又来了一人，人高马大，脸孔凶暴，粗袍劲装，左手中指上戴着个指虎，一看便是武林中人。
壮汉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怀里取出二十个铜钱码在桌上，站起家拱手道：“烟雨楼中你们开的票据吾已经做完了，钱货两贻，陶大当家又何必苦苦相逼？”
“实在另有事儿，不过已无大碍了。”徐千山指指本身的脑袋，没有细说：“记得你说我们这是往都城去吧？走到哪了？”
徐千山毕竟伤重初愈，并且身材孱羸，与铁飞鹰跟的也就慢些。出城不久也就看不见人影。不过铁飞鹰擅于追踪，倒也没有跟丢了。
打从这一行恶客喊出漕帮的名头来，在坐的茶客们便低头息声，都晓得漕帮的事儿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能掺杂的，恐怕肇事上身。现在看架式要脱手，这也顾不得很多，纷繁掏钱放在桌上，猫着腰往门外走。铁飞鹰也带着徐千山出去了，不过却没走远，而是在街劈面看着。
“嗯。”铁飞鹰顿了顿，又道：“我固然说是要‘抓’你回京，不过我估计你在牢里一天也待不上，不晓得他们如何安排的，八成你是要待在外边儿。老话说：都城大，白居不易。你。。。有钱吗？”
“不愧是天门的宝贝，硬是要得。”不远处的树下，草地上，铁飞鹰“噗”的一口吐掉嘴里的草梗，站起家走过来：“嗯。。。看模样是没事儿了？感受如何样？”
但有一节，除非买家或者卖家点头，不然烟雨楼对两边的身份向来保密，毕竟是有违朝廷律法的活动，怎能不密？
导气归虚，长出一口气，徐千山展开了眼睛撩开马车的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