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红色儒袍的身面子朝下,高低起伏。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将女尸的黑发吹开了一道裂缝,姣好的面庞一片惨白,猩红的舌头吐出好长,一双死不瞑目标眼睛大半个凸在眼眶外,直愣愣的看着树下的两兄弟。恍然间,关玄衣仿佛看到她,或者说它,笑了一下。
红衣的女子摇了点头,哈腰将脚边的小猫抱在怀中,挠挠它的脖子:“你很怕鬼吗?”
“放心吧山哥。”关玄衣嘿嘿一笑,低声一喝,顷刻间通体金纹,如西天金刚罗汉普通,大步流星向着法台奔去。
修玄之人身材孱羸,天门的道者如此,鬼舍的阴补缀论上也是一样。但是传闻,鬼舍的鬼域谷中有一河,名曰三途川,内有阴魂无数。鬼舍当中又有一门阴气淬体的法门,唯长老一级的妙手方有资格习得。二者相合,若能熬过阴气冲体之苦,便能令人身如坚石不坏,是修道者为数未几的炼体之法。
“哼!”
“好!”关玄衣也不啰嗦,更未几问,扛着徐千山一步蹬下去,空中立即凸起,身形穿越在山林间,徐千山在关玄衣肩上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夜晚的风异化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北山顶的老槐上,一具尸身高高的挂着,摆布闲逛。黑发覆面,看身形,应当是一具女尸。
四根蜡烛缓缓地燃着,身后和右边的那根焰光愈胜,而左前的那两根却垂垂地暗淡。
兄弟二人情意相通,徐千山一个“跳”字出口,关玄衣身形冲天而起,不见了踪迹,黑云也在此时散去。
肉眼看物,徐千山额头的这颗鬼眼看的倒是这六合间的阴气。
关玄衣蓦地双掌拍在地上,灰尘暴起,金光明灭。
“玄衣。”徐千山一指法台上的阴老,低声道:“尝尝。谨慎。”
北山顶对于阳泉这一片地界而言,是一个高点。俯瞰,为阳泉城,四顾,脚下是北山,东山在望,西边的乱葬岗在那边,影影绰绰,再南边却看不清楚,只要一片亮光,那是秦淮河。
关玄衣身上金光一闪而逝,徐千山的左目中有黑芒飘过,两人的身形独自穿过了老妪的身材,老妪消逝不见。统统恍若虚幻。
特别现在是在对方的阵中,如有不慎。。。
黑猫的爪子踩过黄纸燃烧以后留下的余烬,又踏进浅浅的水坑当中,荡起了波纹。
“我兄弟去救人,老狗,让小爷我陪你好好玩玩儿。”
当是时,只见阴老桀桀怪笑一声,将黑旗插下,伸手又抄起了中间的红色法旗一晃,只见那法台下十八人手中的黑旗各有一道浓烈的黑气升腾,汇在一处。
徐千山闭上了双眼,额头上渐渐的有玄色的纹路勾搭,最后成了一个诡异的竖瞳,落在眉心之间。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宝儿。。。”老妪的双目垂垂赤红,伸开嘴,一口黄牙带着腥气。
“如何会是东山!如何会是东山!”徐千山一跃而起,心中大骇。
天上有月,月如血,为天阴。
徐千山大喊,但关玄衣一步落下,却已是天翻地覆。
“我?甚么?!”
“我。。。我不晓得。。。”
提及来也是冤枉,三年前本身二报酬了汴水城的一个一品单,九死平生,最后从他那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仿佛是对方的东西,两边的梁子便算是结下了。
“记得,不要多说话。”
阴老红旗一展,却将其轻描淡写的化解开来。关玄衣却仍在黑气当中摆脱不出。
六合间有人,人如鬼,为人阴。
“老东西你这张狗脸,想忘了也不轻易吧?看你这脸跟茅坑里边的狗尿石似得,不是真让狗尿泚了吧?别说,小爷我站这老远都闻到一股骚气,看来你的狗尿惊天功得练到化境了吧。。。”关玄衣反唇相讥,张嘴便是连续串的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