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拉不要紧,如梦令里的装潢真真是能亮瞎人眼!倒不是说这装潢有多华贵,反而相反,这如梦令内装潢高雅风雅。
那名为春花的少女一下子便蹲在了地上,哇哇大哭:“小郎君,对不起,都赖我非要拉你来赌坊。”
“您……好大的口气。”男人眉眼弯了弯。
黎青鸾反应过来,伸脱手就要夺过那些已经当作押金放上去的袋子。
黎青鸾并不想趟这泥潭,她的本意也就是给这女人一些铜钱,让她去买些吃食罢了,哪知现在却惹火上身,没法摆脱了。
“小小小!我押小!”
“你竟然如此对我!”春花凄惨痛惨地谛视着黎青鸾的背影,俄然像发了疯普通在赌坊里横冲直撞,那些束之高阁的玉瓶、书册以及房梁之上供奉的财神,十足被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行抑或是不可?”黎青鸾报以浅笑,内心却在猖獗骂那惹事的春花。
门口还未分开的“杂碎”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黎青鸾眯起眼睛抚玩着她的演出,以为她非常有潜力去当梨园子的旦角,唱遍大江南北,到时定然能引得世人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那春花轻飘飘飞过,与她贴了一瞬,耳畔传来那甜腻腻的声音:“姐姐真是个狠心人儿,也不枉我送姐姐一份大礼。”
茶端来了,黎青鸾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云雾茶,近些日子刚采的?”
“赎身?”
黎青鸾冲着他竖起食指摇了摇:“你说的不对,是她输了银子。”这般说着,黎青鸾一把将春花提起,推到了前面。
“你我独一一面之缘,我为何要帮你?再说,我如何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
“以是?”黎青鸾抱胸。
绮窗珠帘之旁,排开两列竹架,竹架之上书册锦帛横陈,那书册锦帛之间亦有玉瓶相称,看起来相得益彰,若不是耳畔那喧闹混乱的声音,定是能让人觉得这是来到了王谢望族的书香世家。
此时,赌桌之上恰好开了一局。
黎青鸾蹙眉,她如何不晓得春台县另有个赌坊呢?
黎青鸾俶尔笑了,笑得非常暖和,暖和到春花觉得她要承诺时,就见黎青鸾摊了摊手:“你找谁不好,非要找我,我没钱。”
就在世人的目光投向黎青鸾,等候着与这位可儿小娘子一同来的小郎君嘴里能吐出些“象牙”来。
不过瞬息,带着嬉笑的声音自耳畔消逝,随之消逝的是那轻飘飘的身影。
“对啊。”春花一副西子捧心的痛苦状,“我家里穷,但底下另有好几个弟弟,只能把我卖掉了,我在那窑子里吃不饱穿不暖,日日挨打,方才从窑子里逃出来,好不轻易碰上了个美意人……”
黎青鸾直视她:“我不知你有甚么诡计,可你既然筹算到了我的头上,别怪我无情。”语罢,她转头,以极快的速率自那笑得烂漫的男人手中夺过那袋银子。
她在拿她是女子的事情威胁她。
但是已经晚了!
有小厮战战兢兢道:“她但是砸赌坊之人的火伴。”
如泣如诉的声音惹得世人纷繁垂怜,恨不得以身替之,噜苏的声音自世人嘴里脱口而出:“不过一点银子罢了。”
公然,这是赌坊。
“大!”
你这是想要美意人么?想要个冤大头吧!黎青鸾冷静无语。
“哎,这小娘子也忒不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