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霓裳指尖一颤,不筹办去看背后,而现在她的指尖已经摸到了黎青鸾冰冷的脸,死人的脸当真是冰冷彻骨!
她款款上前,弯下腰在黎霓裳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黎霓裳突然瞪大了眼睛。
“没有酒盏还敢请人喝酒?”黎青鸾冷哼一声。
“我也带了仵作,便让他与这位大人一同验吧。”黎霓裳眼神递过身边侍女,侍女会心,将仵作请了出来。
世人这才回过神,一个接一个地站起。这边心神还未稳,就听黎绿腰的声音横空劈来:“来人!验尸!”
“死者女,年……”仵作正要滚滚不断之际,黎绿腰打断:“你只要说死因就够了。”
“就这一盏。”谢霁将手中酒盏一扬。
黎霓裳在她溢满笑意的眼眸当中闭了闭眼,再度睁眼已下定决计,咬牙道:“开棺!”
“嘘!”另一人听到她大逆不道的言语,立即制止她,“小声点!”
只见他一袭绣金黑袍,懒惰散地以肘撑住屋脊,对上她的目光,他微挑眉,抬起手中酒盏遥遥冲她一敬:“喝酒么?”
纵是城府深沉如黎绿腰,也没推测黎青鸾死了另有如此民气,可她内心越堵,脸上笑得倒是越欢:“自愧不如便多多就教,mm定倾囊相授。”
“殿下!”温岭焦心的声音传来。
“酒盏呢?”
“如何成我大逆不道了?”黎绿腰不沾胭脂的唇仍旧鲜红胜血,她走近黎霓裳,红唇轻启:“大逆不道的人明显是皇姐啊!”
他双手一摊,一脸无辜:“本殿觉得女子都甚少喝酒。”言下之意是没想到黎青鸾会承诺他的邀约。
父皇的教诲桩桩件件她都未做到,又如何和差点登上帝位的黎绿腰较量?
黎霓裳缓缓跪在了黎青鸾的棺木前,俯身叩首,额头与冰冷空中相撞,撞得民气一悸:“皇姐没用,护不了你!”再度起家,额头已经沁出了淡淡血丝。
“这是致死启事么?”黎绿腰漫不经心问。
那宫女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这天煞孤星真是名不虚传!自从我调到永寿宫,不时提心吊胆!但还是中了招,我那家传的玉镯子前几日方才裂开,估摸着是给我挡灾了!”
“是!”一向守着的禁卫军立即应对,几人合力,快而轻地翻开棺木,一身华服的女子呈现在世人面前。
黎霓裳只能眼睁睁看着黎绿腰在万众簇拥下款步走进皇城当中。她证了然与女皇驾崩毫无干系,亦在与长公主的较量当中占有上风,此次,可没有人会反对她了!
她转头便看到黎绿腰正浅笑看她,似是在问她到底如何选?
黎绿腰唇边笑意更欢。
黎霓裳只觉胸口一痛,硬生生喷出一口血!
一刻钟的工夫,两名仵作皆验尸结束,但因脱衣不当,因此他们只察看了尸身的头部及手部,但这也足以判定死因了。
世人顿时绷紧了弦,看向那棺木当中像是甜睡的女帝。
黎霓裳倒是连个眼神也不给黎绿腰,只盯着验尸的过程。
闻言黎绿腰轻笑出声,状似密切地靠近黎霓裳,鼻尖堪堪掠过她的脸颊,漫漫熏香淹了黎霓裳一身白裙,只余耳畔的私语轻柔而迟缓:“看吧!我就说,大逆不道的人是皇姐啊!”
黎绿腰浅笑:“皇姐不信我,但陛下驾崩当夜只要我在场,除此以外便只要陛下了。陛下还是我,皇姐选哪个?”
黎青鸾倒也不与他多计算,拎起酒壶对着壶口就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有酒从嘴角流出,她不甚在乎用袖子一抹。
早已在一旁等候的仵作立即上前。
当时宫人惊奇来报,她挥挥手随他去,不过厥后两人结婚后他倒是很少如许干了。
“你囊中渣滓过分熏人,配你恰好,配我还是差了点。”黎霓裳慢条斯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