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夕鹤会心,折扇挥出,顶风化为一柄飞剑,拽着卫禀一跃而上,向坎位的方向直冲了出去。
这类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当然非常不好受。
这那里是记名弟子的报酬?说比亲传弟子还亲,都不为过。
几人当中,就数燕夕鹤气力保存最多,但他也心不足悸地背靠在身后的树上:“这地魔本来生得挺美,为何要扮丑吓人,真是要命。”
这就好似有一只巨手,正将他们这个结界,从山壁当中往外挖,它倒不紧不慢,还又在结界上拍了几拍,将金色结界拍出了几道裂缝。
燕夕鹤自大结界建得健壮过人,也被面前的气象呆住,他毕竟幼年,临敌经历不敷,连连后退,不知所措。
云风又摇了点头:“无事……半个时候前,我已用联络令牌传信给了李道尊,他此时应当已在带人赶过来,我们只需设法迟延便可。”
路铭心早跟他交过手,却不知他除却背后的长剑外,手上阿谁看起来没甚么用处的折扇才是他的飞剑。
这突变太快,近在天涯的路铭心,也只能呆登时看着他蓦地喷出了一口黑血,身子寂然倒了下去。
他这么说倒也挺有事理,燕夕鹤却另有疑问:“那地魔所说的青帝又是谁?为何听起来是个很短长的人物,我却从未传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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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铭心被他一提示本就懊丧,看他竟又来问她甚么时候学会喝酒,顿时有些崩溃:“我只是随口说说行不可?你是我爹吗?管这么多?”
燕夕鹤也早就筹办好了,手上划出令咒,金色结界回声消逝,浓黑的雾气铺天盖地地向他们袭来。
站在洞口处的燕夕鹤吓得忙后退了两步,心不足悸地按着胸口:“那里来的丑八怪?”
其他三人想了下,也就接管了他这个说法,不再纠结于此。
燕夕鹤刚松了一口气,洞外阿谁声音复又怪笑起来:“你们这些小虫子真是风趣,看你们在这里挣扎,也算余兴。”
卫禀也急了起来:“我腿虽不便利,法力还在,也不能算是累坠,如何能够丢下你们逃命。”
全部结界如同一个被透露在外的鸡蛋,除了靠近空中的那端,其他几面都被浓黑非常的黑雾包抄。
他们这些插手试炼大会的修士,手上的联络令牌,都只能接管讯息,而不能传出讯息,为的是制止有选手联络师长作弊。
他们在这边说着,空中就震了几震,结界撑着的山壁也跟着抖了几抖,接着他们的结界竟倾斜开来,顺着山壁往外滑了一滑。
他话音未落,却俄然一手将身边的路铭心推开,而他身后的山壁中,也突地刺出两道玄色雾气,那雾气竟犹照实体,从他胸前前后穿透。
路铭心听那声音说话一向阴阳怪气,早就不耐烦了,当下拔了剑出来骂道:“你这类藏头露尾,只会耍嘴皮子的废料,看我不砍了你的舌头来下酒!”
云风说着,又顿了下:“你们的师长也许没奉告过你们,孕育地魔的,恰是独首山。”
那魔物不但不如设想中普通狰狞丑恶,反倒一身红衣,面庞俊美非常,是个成年男人的模样。
云风手中的咒符绿光大盛,好像流星般射向黑雾当中,断喝出声:“坎位!”
云风神采也有些惨白,扶住了身边用力过分,真的虚脱到要滑到的路铭心:“有地魔盯着,我们方才就算想用法符逃脱,也多数没法。”
何况阿谁地魔一会儿说他是“青帝以后”,一会儿又说他必是青帝无疑,还甚么“只要一半”,听起来就颠三倒四,不知所谓。
云风沉声开口:“燕公子,将山壁也设上结界!”
四道法符同时收回绿色光芒,将地魔困在此中,伴着路铭心那道通红的剑光,空中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地魔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