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轻叹了声:“我当时身故,是因剧毒侵入灵脉,耗尽了那具身材的灵力和朝气,若要令我重回人间,只怕浅显的神通也是不可。”
这个殿宇应当就是夜衾的寝宫,看夜衾的意义,竟是要将他尸体悠长安设在此处,日日相对。
他听到脚步仓促,是夜衾抱着夜无印仓猝走远,去往他处将他安设下来。
终究有一日,内侍来报说道西南有魔修兵变,夜衾这才丢开酒壶,分开寝宫前去平乱。
那魔物仿佛对这具身材对劲非常,应是特地找了个镜子,前前后后行动起来,还抬手去摸他脸颊,顾影自怜,开了口柔媚隧道:“这身材果然可谓绝色,也不知沐青那假道学为何日日端庄过分,的确暴殄天物。”
他能感到夜衾的手指在他唇边拭过,应是擦去了他唇边的血迹,而后他紧紧将他拥在怀中,又悲声唤道:“亦鸾……”
夜无印还年幼,心智不敷以接受如此生离死别的痛苦,这模样倒是要哀思得昏迷畴昔。
顾清岚身为灵魂不辨光阴,也发觉到应是已过了几日,因夜衾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壶,也醉得睡睡醒醒,醒了就对着他的尸身长叹短叹,一副心如死灰祭拜亡友的模样。
顾清岚听着又叹了声,夜衾为了重生他,可谓耗经心血,也正因为了重生他,才会被暗害身故,变成了琉璃镜中的镜灵。
夜无印天然是不睬的,被父亲拉开后还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一些,乃至哽咽失声,呼吸也短促混乱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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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衾又将他极轻地抱了起来,悲声说:“亦鸾,我……”
到此时心中也不由苦笑起来,感觉夜衾和路铭心也不亏是爷孙,如何设法如此附近,都是要将已死之人长悠长久地供起来看着,也不知是甚么兴趣。
他话音落下,顾清岚只觉周身俄然一沉,堕入了一片暗中当中。
他听出来那是幼年的夜无印,故意去安抚他,却也知两人已是阴阳相隔,他纵故意倒是有力。
这时镜廊那头也传来夜衾仓猝回转的脚步声,明显他已安设好了夜无印,这就要返来持续照看他的尸身。
连夜无印也来闹了几次,吵着要唤醒“睡着”的沐叔叔,又被夜衾命人带走。
他对夜衾知之甚深,晓得本身这位故交虽极重情义,但若非事关严峻,他也应是不会如此冒险。
夜衾揽着他身材又悄悄垂泪了一番,这才将他横抱起来,走入殿内,强压哀思,叮嘱一旁的侍从:“你们去将那具玄冰棺抬来,就放在此处。”
顾清岚困在青帝的尸体中不能说也不能动,还能感到有道浑浊魔气就冬眠在一侧,正虎视眈眈要侵犯这具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