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微浅笑着,轻叹了声:“也不过是又从存亡走了一遭,感觉人生无常,不若该做的事都先做了,该还的情债也都还了,到时也便轻松安闲。”
说他无情,他却悲悯众生,不吝身陨道消,说他有情,他却又如此看淡情爱,脱身事外。
见李靳仍抓着顾清岚的手不松,她还抬手颤栗地指着,眼里的泪水都要涌出来:“师尊,你才同我说过要跟我来日方长,为何又跟李师伯这般……”
顾清岚点了下头:“你拿过来放在桌上,我自会用。”
李靳顿时浑身一抖,顾清岚忍不住轻笑起来:“李师兄,我说过我还是云泽山的顾清岚,是青帝的神识融入了我的灵魂,而非我的灵魂被青帝的神识淹没。”
他另有半句话没说,并无痛恨,却并非没有悲伤,如同他死于路铭心之手,也一样没有半晌痛恨过她,倒是心灰意冷,伤痛难当。
这个李靳就千万没想到了,他当年也曾跟着师尊日日叩拜师祖牌位,但那牌位上仅写“先师”二字,而每次绝圣真人带弟子们叩拜时,神采也都分外庄严,杜口不言,都没有一小我敢大喘口气,更别发问本身师祖到底姓甚名谁。
顾清岚又微顿了顿,才轻声说:“怕是关于元齐大陆地脉异变。”
他想着就又问顾清岚:“提及来你为何对这丫头变了态度?”
他想起绝圣真人上登仙台之前的夜里,拉着他的手望向他的目光中,除却殷勤依托外,清楚还藏着一层近乎狂热的执念。
不过现在统统了然,当时的顾清岚并未规复青帝的影象,如果他拿这句话来问顾清岚,他大半也跟本身一样不明以是。
顾清岚却并不料外,微顿了下:“就要如何?”
他们四人千辛万苦,四周驰驱找寻,为得不过是拼集天魔残片,查明这魔物究竟是做甚么的,缘何会被如此之多的人争夺。
他虽担当了情敌影象,却确切没有把青帝当作是本身,说到这里也只带些遗憾的感喟:“可惜就在青帝将要查出地脉异变的本源时,道修就合力将他围堵在了独首山下。”
他说着就叹了口气:“以是你师尊绝圣真人的话,我没法答复……青帝早就泯没,我也并非是他。”
路铭心本来有些惊奇不定,但一传闻顾清岚的事就昏了脑筋,来不及细想赶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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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也就是在当时,对顾清岚的身份和出身产生了思疑,厥后云风在他面前呈现,他也毫不踌躇大力互助,只是当时情势紧急,顾清岚随后就受了重伤,他也就没在当时候将本身师尊这句话翻出来问他。
看李靳惊诧,他就又轻声解释:“当年青帝渡劫胜利后并不飞升,就是发觉到了元齐大陆地脉生变,恐要危及生灵,这才留下来筹办查明本源,以己之力挽救扶正。”
李靳想到这里,看着顾清岚,踌躇了半晌说:“当年我师尊将掌教之位传给我前,曾让我对顾师弟你多减轻视……他说,如果发觉你某天法力俄然大增或是俄然有了双灵根,就必然要……”
李靳一点就透,只微愣了下,就立即接口说:“莫非说独首山就是异变本源?”
顾清岚微微勾了唇:“或许尝过以后,人生美满,自此无求,也算勘破了情障,岂不更好?”
李靳惊诧了一下:“顾师弟你这是何意?”
路铭心先前跟他睡都要被踹到床角去,那里见过这等功德,顿时受宠若惊地爬上床缩在他身边。
绝圣真人还是李靳的师尊,绝圣真人将地魔封印后,又过了三十多年,就到了金丹修士的大限五百岁寿辰,在青池山顶的登仙台渡劫失利,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