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敛很快把动静放出去,还把印章拿出来拍卖,倒是自保的不二法门。
但在李靳失落的当下,青池掌教之印已经易手,并在其间的动静,也缓慢传了开去。
他一贯喜静不喜闹,路铭心看到人渐多起来,正想从速送他归去,听他俄然这么说,也是一愣:“好是好,不过在外驰驱久了,师尊身子会不会不舒畅?”
顾清岚分歧,他只要不起火,就是清冷若仙,却又温润如玉,见之可亲,大部分人都会移不开目光。
何况这么一来,全天下的目光也都聚了过来,青池山和李氏想要随便发落他们,也得顾忌下道友的群情。
他接过那顶斗笠带好,路铭心还不放心肠左看右看,仿佛恐怕他的脸漏出来给人看到。
这也是夜市的好处,如果在白日,顾清岚和路铭心如许白衣飘飘又背负长剑的修士,不管走到那里都非常谛视。
他们接到动静早,刚好离叶城也近,他们到时,青池山的修士们还没赶到,只要零零散星一些近旁看热烈的修士聚在城中。
叶城以外数里的山林间,也在瞬息后,闪出了两个身影。
顾清岚略觉无法,只能叹口气:“心儿,你面貌也过于惹眼,还是女子,比起我来,更要多加留意。”
顾清岚听完沉吟了半晌:“我们只是来体味此物来源,贵行出的代价太高,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财帛将之买下,印章还是暂存在此较好。”
到这时,那掌柜当然缓慢出来赔罪,将他们请到阁房详谈。
但是她即便看到,也来不及禁止那人一手抓住顾清岚的手臂,随即指间一闪,弹出一个遁地诀,两小我的身影缓慢在空中一闪而逝,不见了踪迹。
“李道尊失落一事干系太大,万一青池山的仙长们不信我们的说辞,小小的兴汇行实在承担不起仙长们的责问,出此下策,实在是逼不得已。”
李靳抬起抬高的斗笠,看着他轻舒口气:“我就晓得顾师弟会记得叶城和这个夜市,幸亏顾师弟来得早,过几日我们山上那些故乡伙来了,我也不敢再藏在这里。”
夜幕来临,不过转眼工夫,跟着夜色渐深,灯火显得逾明,白日里杨柳依依的堤岸上,行人也更加多了起来,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这个灰衣人不是别人,恰是这两日来沸沸扬扬事件的中间,乃至已经有赌场开赌他是不是已经死了的青池山掌教李靳。
路铭心听完就从马车上的储物柜里,摸出来一顶白纱斗笠,要顾清岚戴上。
他们说着,就走到了叶城内河两旁的长堤上。
兴汇行本就是买卖行,有人送来东西,拿来拍卖是分内的事。
有了新的线索,他们天然要转道叶城查探一番。
叶敛说完叹了口气,对他们拱了拱手:“兴汇行做得是凡人的买卖,并不如小巧山庄有妙手保护,小人也想过马上差人将此印连夜送回青池山。但一来怕护送不力,半路被劫更加说不清楚,二来即便幸运送到,仍不免要向青池山上的仙长们解释此物来源。
莫祁本身行走江湖惯了,跟着顾清岚和路铭心,一时没适应他们云泽山的大手笔。
顾清岚并没有在任何摊位前逗留,只是徐行穿过人流,等走到一处没甚么人逗留的不起眼小摊时,他却俄然抬手挥了衣袖。
顾清岚浅笑了笑:“青池山的诸位长老,甚为忧心李师兄下落。”
叶敛又拱手苦笑了一声:“多谢仙长看重提携,小人虽也有修道之心,只是小人家中另有老母,实在舍不下。”
路铭心听着毫不在乎:“那分歧,我如许的,那些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师尊就不一样,定会被无礼地盯上半晌。”
这一抓直如神来之手,连路铭心这般修为,都几近没有看清。